用了整整两日的时间,他们终于赶回了京城。
舟车劳顿,两人看起来有些狼狈。
“父王,太奶奶怎么样了?”
就连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子昱,此刻也是满脸焦急。
定北王叹息一声,“还没有醒过来,你们打理一下自己,随我一起进宫吧。”
子歌面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幸好子昱在她旁边,搂着她的腰,将她带回了雪岚院。
“子昱,怎么办,太奶奶还没醒过来,怎么办?”
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子昱捧着她的脸,温柔地开口,“没事的,不用担心,太奶奶一定可以醒过来的。”
可是连他自己都不敢太过相信。
“快些去换身衣服,重新梳理一下,我们进宫。”
“嗯。”
子歌应了一声,由着半夏她们拉过去换衣服。
进宫的路上,她的心情十分地复杂,迫不及待想要立刻马上见到太奶奶,想看到她怎么样了,可又害怕见到她,见到昏迷不醒,形容槁枯的她。
子昱一直握着她的手,来到寿安宫也没有松开。
“见过皇后娘娘,舒妃娘娘。”
拉着思绪明显不在这的子歌给她们行了礼。
皇帝是个孝子,对太皇太后更是敬重,故而老人家一病,后宫的女人们争先恐后地侍疾,就为在皇帝面前博个好名声。
“世子世子妃回来了啊,快进去吧,太皇太后等着你们呢。”
舒妃娘娘抹了一把眼泪,对两人开口道。
子昱牵着她的手,两人一同来到病床边。
床上的老人脸色很不好,脸上无一丝血色,唇色发白,一点生命气息都没有,若非胸口还有点起伏,他们要恐怕以为她老人家已经去了。
“太奶奶!”
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子歌的情绪有些奔溃,哭倒在她的床边。
心里的防线崩塌,眼泪汹涌落下。
“太奶奶,我回来了,你的央央回来了,你快醒过来好不好……”
也许是睡得太久,也许是听到她的声音,病床上的老人缓缓地睁开眼睛。
入目的便是埋在自己手边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太皇太后,您醒了!”
皇后正在旁边抹眼泪,抬头往床上一看,老太太竟然醒了,又惊又喜地喊了一声。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病床上,老人的脸色虽然依旧难看,可不容置疑的是,她确实醒过来了。
“快去禀报皇上,太皇太后醒了!”
皇后急忙吩咐身边的宫女,让其去养心殿报信。
“太奶奶,您醒了啊……”
因着哭了太久的缘故,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这丫头这么吵,哀家还怎么睡得着。”
抬起干枯的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慈爱地看着她。
太医在偏殿随时待命,这会已经过来了,子歌连忙起身让开,让他为太奶奶诊脉。
抬手抹了一把眼睛,一片水渍,顾不得这些,迫不及待地开口,“胡太医,怎么样了?”
“公主殿下不必忧心,太皇太后已经无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