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刻,秦小米的话,更让他觉得丢脸。
秦小米提醒他:“管事大叔,如果证明上吊男没撒谎的话,你们药行就得查一查内鬼了。”
管事一愣,怒道:“不可能,我们药行的人皆是生死兄弟,不可能做出败坏药行名声的事儿!”
生死兄弟?
秦小米看向他的右手,那里缺了两根手指,切口很整齐,看着就是刀伤,而管事的左手掌有厚茧,还有一些被绳子勒出来的疤痕,再想到这管事的硬脾气、以及十个伙计听令又古板的模样,是猜到了他们曾经的身份。
秦小米看着他道:“管事大叔,人心易变,谁也不能保证永不背叛……您还是查查药行里谁最可能出问题吧。”
管事很生气,可这丫头说的确实有可能,还对他用了敬语,瞧着是个讲理懂规矩的。
而他又想起自己来东明府拓展药行铺子时,副将对他说的话,说他脾气太硬,而做生意,要懂得和气生财,万不可太过刚直,否则只会把铺子干倒闭。
“行,我知道了。”管事最终是把秦小米的话听进去了,又道:“我姓范,你喊我范管事就成。”
言罢,转身去找十个伙计,把他们分成三批,一批留守、一批去喊武掌柜跟坐堂的大夫、一批跟着秦家人、以及上吊男的媳妇,一起去拿干药剂。
“本少爷代表秦家去!”黄阳隆接下这活计,带上小白、贾祥跟贾家武师后,跟着药行伙计与上吊男的媳妇,一起离开无则药铺。
还没走到悬壶街街口,就遇上衙门派来的衙役,来者竟是陈班头。
黄阳隆看见他,兴奋了:“诶哟,这不是包庇亲戚捞善款的陈班头吗?怎么来了悬壶街?”
陈班头脸都绿了,可罗通判是把他喊去,骂了一通,还没让他参与金家留种的案子,他如今是不敢嚣张了,是闷声道:“衙门接到报案,说有泼皮无赖在无则药行闹事,我们是来处理的。”
黄阳隆道:“那你想别去无则药行了,先跟我们去拿证物。”
秦家女她们正在救人,可不能让这陈班头去耀武扬威,耽误救人时间。
药行伙计指着上吊男媳妇道:“陈班头,这是那闹事泼皮的媳妇,说是还有没煲的干药包,那算是证物,我们要去取回来,看看里头的药材可有配错的,需要你们衙门的人跟着。”
“取证物,确实得跟着,走吧。”陈班头招呼衙役们,跟着黄阳隆他们离开。
……
无则药行内,荀老头、秦小米、肖白英、肖木桐四人是一起动手,给赵大爷行针、剜去腐肉、挤出脓血、又用药加上摁按穴位降温,整整忙活快半个时辰,总算是让高热降下去了。
只是赵大爷还昏睡着。
上吊男的泼皮已经醒了,只是还在装晕,并未睁眼,又很担心赵大爷,犹豫着要不要醒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