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四升脸色一沉，忙问：“你们在后院时，是不是瞧见了啥？”
吴四升媳妇点头：“嗯，瞧见黄霞娘了。”
“瞧见她有啥好稀奇的？”吴四升觉得自家婆娘莫名其妙，又道：“黄霞娘就一个被爹娘献出来拉关系的弱女罢了，闹不出啥事儿来，你不用怕。”
“不，你是没瞧见黄霞娘的眼神，她，她……”吴四升媳妇不知道咋说，反正黄霞娘咬秦六婆的时候，那眼神就像鬼一样，让人害怕。
对着秦六婆都能那样凶狠，那欺辱她最多的吴家人呢？
还有……
“她们拉扯的时候，我瞧见黄霞娘的脖子斜侧，有，有那种印子……她，她不是姑娘了。”
吴四升笑出声来：“吴大在家里住着，她要还是个姑娘，那才奇怪。”
吴四升媳妇摇头道：“不，不是吴大，不止是吴大……”
她去里长家帮忙做活，有几次都瞧见黄霞娘从吴里长的屋里出来……黄霞娘还这么年轻，可里长已经……
呸！
吴四升媳妇想想都要吐口口水去晦气。
“那又咋的？”吴四升打断她的话，道：“里长家有黄霞娘的卖身契，家里男人想对她做啥都行，官府管不着，她娘更不会管。”
估摸着，黄吴氏还会教黄霞娘怎么笼络吴家男人。
这？
“就算是丫鬟，可这也太乱太造孽了，而且黄霞娘不会说话了……她刚来里长家的时候，明明会说话的，可最近三个月，她是没再说话。”吴四升媳妇的眼泪是憋不住的掉：“这么不把人当人看，是要遭报应的。”
吴四升媳妇拽住吴四升的手，求道：“孩子他爹，你离他家远点吧，少给他家办事，否则我真怕你会出事儿，呜呜呜……”
吴四升听着自家媳妇的哭声，回想着这些年来，里长让他去办的事儿、以及他听说过的里长年轻时的传闻、还有那个二栓……
吴四升越想越烦躁，呵斥道：“别哭了，好好的福气都被你给哭没了！”
“你记住了，里长是我堂伯，他要是不好了，咱们家也得被连坐……黄霞娘的事儿，你就当不知道，别往外说，否则没咱们家的好果子吃。”
呜，吴四升媳妇低声啜泣。
吴四升心烦，起身要出屋。
吴四升媳妇急忙拽住他，低声警告道：“害人的事儿，你不能帮着做，否则害了我的儿女，我跟你们老吴家拼命！”
“胡扯啥，我知道轻重。”吴四升承诺一句后，出了屋子。
……
回村路上，秦二叔秦二婶是遇见个村民就喊话：“瞧瞧，这缠银丝木梳、金香耳钉、红布，都是吴里长的孙女送给我的见面礼，……不愧是里长家、不愧是从府城回来的姑娘，出手就是大方！”
周老村长还帮他俩说话：“秦二夫妻也不想收的，可吴里长跟吴二丫头塞着给，不收都不行！”
一路喊，把路上的村民都给惊得不轻，感慨吴里长家富裕、出手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