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二月十九,而吴家的流水席定在二月二十二。
这个日子是吴里长特地请高人算过的,高人说这日子极其吉利,沾着皇气呢,在这日子摆宴席,吴家必有子孙能尚公主,成为皇亲国戚。
高人口才好,把吴里长说得甚美,就定了这个日子。
吴四升生怕秦家不来,又说:“二月二十二日巳时,流水席开席,但秦姜徐乔几家什么时辰去都成,里长说了,会单独留三桌席面给您家,只盼秦村长赏脸赴宴。”
打着贺江山永昌的名义办的,吴家又是里长,秦家人还要在这里住着,总得给吴里长几分面子。
秦爷爷只能道:“请转告里长,老汉定会去吃席。”
“诶,吴家静候秦村长家驾临。”吴四升发自内心的高兴。
吴里长越老越糊涂,继续跟着吴里长已经没前途,因此吴四升想跟秦家打好关系,借秦家的势,另谋出路。
“秦村长,既然赶上了,我帮你家搬搬货。”吴四升说着,还真要去搬色汤。
不用秦爷爷出面,薛卷就拦住他,笑道:“多谢吴兄弟了,但色汤要验毒,只能固定的人手触碰,实在对不住。”
还要验毒?
这大商行做买卖果然讲究。
吴四升讪讪住手,笑道:“是我不懂规矩了……兄弟是叫阿卷吧?我是吴里长的侄儿吴四升,我们村子离镇上很近,我对泰丰镇也熟,以后有啥事儿尽管来找我。”
不讲武德,当着他的面,抢他的活计!
周十三忍不住了,道:“不用劳烦你了,薛东家就是见我是本地人,熟悉泰丰镇,所以请我跟车队运货。”
吴四升暗恨,又有些埋怨秦薛两家不懂事,怎么舍里长家而抬举周家?!
“是我多事了。”不得不说,跟吴里长混久了,吴四升也学了吴里长的虚伪,笑行一礼,道:“我还要去其他村子送请帖,就先告辞了,秦村长一定记得来吃席。”
“诶,一定到,慢走。”秦爷爷把吴四升送出村西。
黄贵家一直在村西口等着,此刻是跟着吴四升出村。
吴四升第一次对黄贵家生出反感来……难怪黄吴氏看不上黄贵家一家,就这上杆子给秦家当奴才的劲儿,以后能有啥出息?谁能看得上?!
啥玩意?
你不会是在骂你自己吧?
你可是在给吴里长当奴才啊。
“贵家,你家每次都帮忙给秦村长家通报消息,挺耽误活计的吧?”吴四升别有用心的说。
黄贵家听得满脸不解,摇头道:“这就是我家的活计之一,如今村长每个月都会给我家半两银子,作为看守村门和通报消息的跑腿费。”
嘶,跑个腿就能有半两银子的工钱!
吴四升酸了,凭什么他像狗一样给吴里长跑腿,却没工钱领?顶多就是给他几个鸡蛋,或者吴家族里分东西时,他家能多分一点!
“村长家对我家是真好,不仅给我家这个活计,还让大夫给我看脚,如今正在矫正复健,如果矫正复健做得好,腿瘸的程度能减轻一些,不跑起来,别人发现不了。”黄贵家是满脸笑容,细说着秦家的好。
吴四升酸得不行,见黄贵家这样,知道是拉拢不了他了,不再浪费时间,快步离开鬼村。
这一天,吴四升是跑遍了镇西不少村子,把请帖送到各村村长、或者比较富裕的村民手里。
等回到吴家村时,已经快天黑,他走得鞋底都开口了。
可去向吴里长复命时,吴里长只说:“嗯,帖子送到了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