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县尉跟关书吏继续向康县令禀告着案子细节。
……
县衙公堂旁的小屋内,严二如坐针毡,脑子转动着,想要寻法子去见康县令,求康县令,让县衙莫要审问他;再让康县令帮忙压住消息,莫要把他牵扯进命案的事情传回首府严家。
可衙门如今忙飞了,根本没有衙役给他跑腿,使银子也不成,衙役不敢接。
绝望之时,严二看见一着锦袍的英俊少年,正是康县令的儿子康琅!
“琅弟!”严二直接从小屋里冲出来,抓住康琅的手,激动道:“琅弟,为兄可算是见到你了……”
衙役们大惊,呵斥他:“严二少爷快回小屋里待着,等候审问!”
衙门对他已经够客气,单独给他一个屋子待着,怎知一个错眼,他就冲出来缠上康少爷。
两名卢姓衙役也急忙过来护住康琅:“放开我家少爷,否则就是与康卢两家为敌。”
卢姓衙役们是康卢氏的陪房,因着康县令在衙门的人手不够,被带来做了衙役。这是朝廷允许的,不过饷钱得康县令自己出,朝廷不管。
严二忙道:“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请琅弟带我去见康县令一面,我有话要单独跟康县令说。”
这话,贿赂味道太浓,卢衙役们恨不得揍死他。
“县令大人历来按规矩秉公办案,你莫要在此胡说八道!”
这?
“误会了,误会了,我找康县令不是为给自己开脱,而是……”
康琅打断他:“严二少爷,此乃公堂,你如今是涉案人员,在没有洗清嫌疑前,不可单独见县令。”
见严二似乎是真着急,他心软的安慰一句:“你别急,你是涉案人员,今晚或者明天定会被县官们问询。你有何话,届时可以尽情说。”
那就不是单独见面,而是被审问了,本少爷要是能等到那个时候,还用得着来找你!
严二气得不轻,又软声道:“不见县令大人也成,琅弟能否帮为兄去给县令大人传个话……就是能不能别派人去给首府严家送信,这点子小事,我自己能解决,无须惊扰首府严家。”
要是被衙役明晃晃的找上门去,家族定会快速舍弃他这个丢人玩意儿!
严二想到自己被家族扫地出门,为口吃食奔波的惨样,恐惧得眼眶都红了。
康琅见他要掉泪的模样,心软了,虽然没有明着答应,可去跟康县令禀告其他事宜时,还是提了一嘴。
“爹……儿子,还有话想跟您说。”
康县令见儿子这要说不说的样,气得皱眉,又放缓脸色,道:“有事儿就干脆的说,不可太过温吞。”
从去年开始,他们夫妻发现琅哥儿被养得太温润了,导致这孩子很没锐气。
所以这几个月以来,康县令时常把儿子带到县衙来帮忙,让他看看世间恶事儿,见见恶人,好给儿子长点锐气与心眼。
而琅哥儿做得还行,有些进步了。
可下一刻,当康琅说出是何事后,康县令只觉得这几个月是白忙活了。
他气得吼道:“严二还好意思让传话?要不是因着他,吴伍两家的惨案根本不会发生……康大夫刚刚检查出来,严二送给吴家的药酒里有能致人昏迷的毒药!”
只是那药材受潮,降低了药效,所以只是让人头晕身软,失去或者降低反抗能力。
“如今衙门有证据合理怀疑严二跟黄霞娘一块谋害吴伍两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