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义哥儿他爹你的书吏位置被人顶了?!”秦二婶飙了过来,陪秦二叔一起骂:“那姓冯的也太欺人太甚了,就算他是县丞儿子,也不能一来就把你蹬回来啊!你才领了多久的饷钱?连吏考的报名银子都没赚回来呢,亏,太亏了!”
夫妻俩这么一喊,把村西的几家人都喊出来了。
“泉子,咋了?”秦二勇、秦大石、秦大岩他们问着,眼里都是担忧。
秦存泉服了,赶忙大声解释:“没事儿,我的书吏位置好好的,没被蹬回来!是司吏坊新来了一位帮忙的书吏,乃是冯县丞的儿子,我一遇见阿庄就跟他说了,结果阿庄媳妇给误会了。”
秦二婶:“……”
你丫的,挺会论亲疏远逮人背锅啊。
明明是秦庄先误会的!
秦爷爷听得放心了,瞪秦二叔:“赶紧把这听半截话就瞎猜瞎嚷嚷的毛病给改了,再有下回,扣你分红!”
“爹,您就不能学点好的!”秦二叔不服气的叫,又怪秦存泉:“多大的人了,你咋说话还不说全乎?眼见着我误会了,你咋不赶紧纠正?你这是嘴吗?锯嘴葫芦都比你能叭叭叭!”
秦二婶总结:“所以今天这事儿,都是你的错。”
锅,老娘给你甩回来了!
秦二叔:“我媳妇说得对!”
啪!
后脑勺又被秦爷爷揍了。
“泉子,别理老二。”秦爷爷又问:“县丞家的少爷为人咋样?没为难你吧?”
秦存泉笑道:“五叔别担心,冯五爷挺好的,待人谦和有礼,今日午时一到司吏坊就开始干活,一点架子没有。他还愿意住进伍家宅子。”
关老夫人把伍家宅子给了司吏坊,如今用做衙门中人的暂住地。
冯五爷没嫌那宅子晦气,主动提出搬进去住,还笑称,这是喜事,好歹给家里省了一笔住客栈的钱。
“冯五爷还给我们司吏坊的人都带了礼物,上到书吏下到三名杂工,人人有份。”
“礼物,哪呢?”秦二叔忙问。
“车厢里。”秦存泉喊徐三骏:“三骏,把东西拿来给大家伙瞅瞅。”
“诶。”徐三骏提来两提礼物,一提矮些,是他的,一提高了不少,是秦存泉的。
糖盐与荤油,秦存泉的那份则是多了一条墨锭与一刀纸。
秦爷爷笑道:“看来冯五爷挺不错,那你们跟他好好处,莫要生了龃龉。”
秦小米插话:“泉叔,该提防也得提防,须知,知人知面不知心。”
还有……
“咱们村西的老规矩,轻易不进客。”
秦存泉点头:“小米放心,叔记着这些规矩呢。”
秦存泉跟徐三骏又把两包饴糖拿出来,分给大家伙。
虽然刚刚够分,可大家伙都吃得很开心。
折腾一通,天也黑了,大家伙各自回家去。
到家后,秦二婶把松膏拿给家里人看:“夫君、公公婆婆,你们瞅瞅,这就是咱小米做出来的松膏,说是能治龟裂伤。”
又道:“婆婆,您老的脚就有龟裂,等吃完饭,洗了脚后,给您挖一坨抹抹看。”
秦奶奶忙道:“不成不成,香膏呢,贵东西,哪能用来抹脚。”
秦小米道:“奶奶,我做的东西成本都不高,这一小罐算下来,成本也就二十多文钱。”
“二十多文钱,也能买大半斤肉了,奶奶这老脚丫子,那值得用大半斤肉来养。”秦奶奶还是心疼。
奈何秦小米豪横,吃完晚饭,洗漱好后,拿出松膏,道:“爷爷奶奶的脚都有龟裂伤,全都抹!”
秦爷爷不想抹:“爷爷是糟老头子,抹这玩意会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