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平顶葫芦有奇缘
①公元2022年(辛丑年腊月初一),有位知己邀我将好友已故的二十七年过往,执笔写下来:想来,也是蛮有趣的,可以透过他人审视自己……
九三年,冬月初一,正值“计划生育”风潮,有人被悄悄诞生在了中原平顶,一个石屋中(人在暗中受造,受造奇妙可畏,这是人心深知道的),院中有株葫芦藤。
他母亲给这孩子起名叫云飞,因为他母亲追读小说的主人公叫这个名字,中原武术协会当时的会长也叫这个名字,大风起兮云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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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寄人篱下百家饭
①中原,如今河南,平顶山。
云飞生父将他扔在了别人家,自己个儿在下矿,一晃便是半年。
云飞和他“河南爷爷”学会了放羊,学会了“咩咩”;犹记得头次吃苦瓜时的表情,风萧萧兮壮士不复返。
云飞最爱吃锅盔炕炕,学会了好东西藏起来偷偷吃,只因他是个外人,得幸“河南爷爷奶奶”待他极好,这人间便有了颜色。
云飞喜欢学习,却不爱上课;他学会了摸鱼,却不喜欢吃鱼,因为吃饭快,鱼刺卡喉咙,吃慢了,抢不到没得吃。
他学会了爬树,只为偷摘果子裹腹;他喜欢去深潭找蝌蚪,也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很多…
一次,他和河南爷爷去放羊,爷爷被头羊顶下了山;他第一次听到一个词汇“天煞孤星”。
②云飞生父将他带进了矿上,他总是趁着大人不在,跑到乱石堆捉蝎子,被蛰了也不在意,只有眼泪,没有哭泣,只有疼痛,没有声音,一只蝎子可以换一片薄荷糖,明码标价。
他喜欢石头堆上一排排的柿子树,不论青红,有了就拿,拿了就吃,反正地上多,拿他几个又何妨。(他知道,不告而取是为偷,告而不允是为抢,只是他知道)。
上学路上有条U形路,U字底处有户人家,他家有棵石榴树,云飞成了这里的常客。
云飞很喜欢找食儿,无论红席还是白席或者其它,或哭或笑,或拜或贺,他都能蹭上一顿美美的筵席,大吃大喝一番,直到肚子滚圆滚圆为止。
他很感恩那段吃百家饭的生活,无人轰赶他,上苍待他不薄的;只有小孩子们疏远他罢了,他没有朋友。
③“千年等一回,…”《新白娘子传奇》,当胶带投放在幕布上时,没有颜色的电影成了他的世界,原来,这个世界有妖,人竟然可以比妖怪还厉害…
他的生父常常赌博,还会去一些小儿不宜的地方;因为矿工们下矿也不知明日是否还能上来,如此,这便成了他们的生活常态。
有的人寄钱回家,偶尔赌博,抽烟都数着根根;有的人抽烟喝酒,还有其它娱乐,只活发工资的那一刻!有的人,缝缝补补,抠抠搜搜省吃俭用,除了放松一下,其它都紧绷着;羡慕并惧怕着,某某没上来,老板给了他家人多少多少。
云飞的父亲与大家伙儿最大的区别便是“太聪明”,只因为多读得两本书,也只是读过两本书。
④河南人极爱拜拜,求神?拜佛?恐怕他们自己都没搞明白拜的什么,求的什么吧。
“这世上,若果有神,请救救我,渡我过河!”这是云飞幼时的愿念。
离别无故人,命刻不停留。
云飞回想起自己也曾中规中矩地在大桌上食不语;今日怎得吃百家饭,还偷摸着;这一切,也许都在往后余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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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火车火车无少年
①那时车马慢,绿皮火车更慢,却挤的满。
报纸上蜷缩着的儿童有个是云飞,整车整车的人只知道开向何地,却不知归往何方。
云飞选择了闭目不言,晕车是因为恐惧无助的记忆拨动了神经线,想靠着睡眠寻找一丝丝安全感!
“父亲”本该是责任与担当的代名词,与他却成了逃避和谎言的专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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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正直养父是非难
……第一人称……
养父,是“忠孝礼义”,礼字辈,单名一个宏字,家中排行老幺,为人一生正直(正直不等于正义,这是许多年后才明白的道理);他这一生,生前无名,死后利了家人(想来有些可笑,可悲)。
邯郸,丛台,苏曹。
母亲一个人带着我,着实不易;后来自己在火车上遇到个男人,他便是我的养父了。
一年平均能见到个两三回,养父只会一个技术,那就是矿场炮工,是个高危职业。
他教会了我早上刷牙,教会了我列计划;也留下一句话“人这一辈子,要走正路!”(人心执行己路以为正,殊不知最终通往死亡之宫。)
在他律的帮助下,我触摸到了自律的韵味,可贪玩的天性终是难弃,也注定了“心若天高,命似纸薄”(大器难成仍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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