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诡奇之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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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三十,本是人族守旧岁、贺新春。

万宗千邦齐相贺的日子。

张贵却带着芝海镇闲着的几艘货船,在四阳郡沿海各处漫无目的的瞎转。

寻找着那些早就已经不在人间的失踪之人。

眼看着在海上飘飘荡荡到夕阳西下,他装模作样的叹息着‘鸣金收兵’,自个回了平阳镇。

手下的船只则撤回了芝海镇。

平阳镇大码头上。

张家两位大管事张五柟、张七辉,带着一群位份更低的碎催,在篷布底下顶着刺骨的海风,等消息。

虽然傻子都知道此举根本毫无意义,但却代表着十二万分重视的态度,有时候没有还真就不成。

只不过轮着倒霉的却也是十二万分的难熬了。

而这两人正暗暗咒骂着,突然看见张贵从一艘千料铁木龟机关船上跳下,急忙闭嘴迎了过去,

“大将军回来了。”

张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五柟大管事、七辉大管事,当初我在黒木镇蒙难,还是多亏两位族中前辈没有为难,仗义相救。

就算辈分过尊,办正事的时候不好称呼,也不至于称呼我‘大将军’吧。

族中相熟的亲友,包括家主他老人家都是叫我‘贵哥儿’。

两位不妨依样画葫芦如何,总比名不正言不顺的‘大将军’好些。”

张五柟、张七辉相互看了看,默契的齐齐拱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之后张五柟道:

“真是今时不同往日。

当初第一次见贵哥您还没发迹,虽有龙虎之姿萌发之像,却多少欠缺了些底蕴。

现在不过三年功夫却全然一派显爵风范了。”

“哈哈哈,五柟大管事果然不愧是咱平阳张家场面上的头面人物之一,话说的真是好听、顺耳。

可惜啊,我要是真那么了不起,也不至于大年节的‘自带干粮、自备船’。

在海上瞎转悠的找一群浪荡‘飘客’的行踪了。”

“您要是都这么说的话,我们这些人就更别活了。

您正月三十的日子出海,是客情,抹不开面子。

谁知道都得竖起大拇哥,说声‘重情义’。

可我们就纯粹是白挨了。

离家近在咫尺,却只能在码头上过大年。

真是岂有此理。”

张七辉听了张贵隐隐带着不满的话,马上恭维着显露了自己相同的态度。

往常就算张贵当了东粤海行省总督,他也不可能这般直白巴结。

但现在因为陶土蛰等人的失踪,本来是机密之事的‘地窟界’迁徙,一下透露出了风声。

而以张七辉、张五柟两人的脑子,跟在平阳张家的身份,很快便连探听、带猜想的蒙出了其中的关节。

知道了如果自己不愿举家漂泊万里,迁徙‘地窟界’。

那么老家主张六铎两、三个月,甚至更短一段时间后,便是‘昨日黄花’。

而本来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张贵,则会一下变成阖族统管。

此刻有机会趁着太子’未登基前站队,就算掏心掏肺又当如何。

而张贵也一下听出了,张五柟、张七辉话里的弦外之音,哈哈一笑道:

“两位大管事都是干将之才,用来听风报信,也真是大材小用。

要我是咱们平阳张家家主的话,必不会行此明珠暗投之事。”

张五柟、张七辉眼睛一亮,对待张贵不觉更加恭敬起来。张贵借机问道:

“我知道在海上失踪的那位干系最大的陶土蛰。

是咱们族中在‘地窟界’开宗立派的,六珑姑祖母的亲孙儿。

可怎么又跟喆海陶家也干系密切、

据说请他去海上风流放荡的陶亿霖,还是喆海陶家的嫡系子弟。

也不知到底是怎么论的。”

“这事旁人许不清楚,我却知道些内幕。

百多年前,咱们平阳张家刚从明宋北疆迁徙至南国,立足不稳。

便费尽心思跟四周喆海陶家、熊森岛赵家、牧象川李家做了盟友。

对了,贵哥儿您现在的采邑芝海镇的前身‘芝海寨’,当初不就是这四家合力营造出来的吗。

所以那时候四家的关系真正是蜜里调油,甚至到了联姻不绝的地步。

只不过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九十多年前,因为利益纠葛四家关系渐渐转淡。

可这时候咱们平阳张家的天之娇女,却跟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喆海陶家的天之骄子暗生情愫,纠缠十余年。

最终的结果是六珑姑姑远走‘地窟界’。

喆海陶家的那位陶山浙则出家为僧,不知所踪。

现在看来也是去了‘地窟界’了。”

张贵闻言不由长大嘴巴,望着张七辉道:

“这,这,七辉大管事,本来一个为了‘天下大义,人族存亡’背井离乡,舍生取义的宏大叙事。

让你硬生生的改成了‘狗血’言情故事。

你是怎么知晓这些内幕的?”

张七辉笑嘻嘻的道:

“好叫贵哥儿知晓,我老爹别的本事没有,唯独生养的多,活的久。

一辈子生了我们兄弟姐妹十七人,六年前发喜丧的时候,正是一百五十岁。

而我的老娘,当初便是六珑姑姑的乳娘。”

既然是亲身经历者,那便无可指摘了。

张贵张张嘴巴,干巴巴的道:

“七辉大管事,你家的老人真是好福气啊。”

“我听说这次寻人,喆海陶家的阵仗也是极大。

可能那位陶山浙也返乡了。”

这一阵子一直说不上话的张五柟趁着张贵一时无语,转了话锋。

而这却正合了张贵的心意,“那陶家有什么收获吗?”

“这收获说有也有,可说没有也没有,总之扑朔迷离,诡异的很。

当时海上风雪不小,时间又恰逢腊月,来往的船只也少,所以至今没找着一个目击的活人。

只在方圆两百里的海面上找到了十一艘空船。

有画舫、有客船、有运牲畜的货船…各式各样。

里边却全都没有活物,也没尸骸,只有破衣烂衫,还都没沾上一滴的血迹。

有些看起来像是猛兽咬穿、撕烂的,有些像是长矛刺透的,还有一些好像是从衣服里边钻出来的。

委实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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