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伟运和沈安蓉入宫当日,身为谦王妃的温雪儿也是以省亲之名回了娘家。徐夫人了却心中大事自然高兴万分,对温雪儿也无甚在意,由着她去了雪院看望魏姨娘。 “娘!这到底是什么日子,女儿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温雪儿一见到魏姨娘就开始哭诉,实在是心中烦闷已久,唯有和魏姨娘说了。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回到府中哭起来了?可是谦王对你不好?亦或者,是府中妾室又拿你的出身羞辱于你了?”谦王府侍妾有孕一事,谦王并未大肆宣扬,高太妃也只是告知了各宫。所以,外头很少有人知道谦王府的侍妾接二连三有孕。 温雪儿曾因府中妾室羞辱自己的出身而回来哭过一次,央求魏姨娘想法子把她记到宁香阁。奈何徐夫人一直未曾松口,魏姨娘也没了法子。 这一次温雪儿再度回来哭诉,魏姨娘还以为依旧是因为出身的问题。 “哪里是这些事情,若真是这些事情,女儿如今倒是不用回来哭诉了。不过是出身的问题而已,女儿再是庶女,那也是王爷八抬大轿抬入王府,和她们那些从小门入府之人可不同。”说起出身,温雪儿如今倒是不太在意了。 任凭后院的那些人们怎么冷嘲热讽,坐在谦王妃位置上的人始终是她温雪儿,那些人再不情愿也要乖乖的向自己行叩拜大礼。 哪里像现在这样,日日受着高太妃的催促不说,还要看着谦王和高太妃对各院呵护。可真真是,要把温雪儿给愁死了。 “乖女儿,你能如此想那可就对了。不过是个出身,只要你永远都是谦王妃,她们再是嫡出也要向你行礼问安。你的出身再不好,那也是正经嫡妻,她们怎么都比不上你。”魏姨娘见温雪儿这样说,顿时就开心了。 她还正愁,该怎么和温雪儿解释比较好。如今温雪儿这般,倒是省的她费心了。 “可是娘,现如今还有另一件事让女儿伤心。”温雪儿是不再介意出身了,可还介意别的事情“这一个月一来,宫中太医每每上门为高侧妃诊脉,后院就有妾室身子不舒服。高侧妃倒是心善,还将自己的太医分给他人。回回太医诊脉,都能再诊出一位身孕来。太医每日回去都要给太妃复命,次次都是报完高侧妃如何,再报另一位妾室有了身孕。高太妃日日高兴,便时常赏些东西过府。这也便罢了,也不过是些寻常物件,女儿自然是不稀罕。不过问女儿也可以,女儿也知道太妃盼孙心切,可也不能这般偏袒她们吧?连每日的晨昏定省都免了,说是让她们好好安胎,早日为谦王诞下子嗣。好,这我也都忍了!可为什么,还要在我入宫请安的时候,时时提醒府中妾室有了身孕,让我这个嫡妻也要赶紧努力。我难道不知道孩子的重要性吗?我难道就不想尽快有身孕吗?可我嫁入府中还不过两月,见到谦王的次数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我怎么努力啊?” 说完,温雪儿竟又伤心难过的哭了起来。她原也不想回府找魏姨娘,她也清楚魏姨娘除了着急也别无他法。可她心中实在是太过苦闷,总想找人倾诉一番。 谦王府后院压根就没有温雪儿能够说体己话的人,往日闺中的姐妹大多也都是家中庶出。如今羡慕她嫁得好,都不甚与她来往了。若是此时拿这些事情去找她们哭诉,岂不是平白让旁人看了笑话去? 思来想去,温雪儿也只能回府来找魏姨娘哭上一哭了。 “你说什么?竟有如此事?”魏姨娘听了震惊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温雪儿。 谦王府从未传出过这样的消息,魏姨娘初听一时间有些震惊也是情理之中。 “自然,不然女儿也不会回来找娘哭诉了。实则是,谦王府压根就没有女儿与之交好的人,这些事情说了出去,女儿岂不成了旁人的笑柄了?在府中受着她们的嘲讽也便罢了,入宫也不得安宁。太妃又日日耳提面命的催促女儿,女儿实在是精疲力尽了。”温雪儿眼下一片乌青,也得以想到她在谦王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只是魏姨娘倒是不知道,竟能不好过到这种境地。 “不是说,谦王这么多年都未能有子嗣,怎么这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高太妃也不想想,若是你此时就有了身孕,岂不是让谦王沦为笑柄?明明她也清楚你嫁过去还没多久,竟还这样催促,到底是安的什么心?”魏姨娘心中疑惑,当初谦王求娶的时候,她得知谦王府中有好些妾室还不甚满意。 差点,还让温江去拒了这门婚事。反正是谦王自己所提,又不是皇上下的圣旨,自然可以推脱。 只是后来,魏姨娘多番打探才得知沈奕北虽然妾室很多,但府上竟无一子嗣。唯一的孩子,还是多年前高侧妃怀上后又小产了。再后来,谦王府竟再无女子有孕的消息传来。 魏姨娘思虑再三,终是应了这门婚事。想着虽然后院女人多,但始终无人剩下庶子庶女,温雪儿又得沈奕北一见钟情。入府之后尽快诞下嫡子,这王妃的位置就算是坐稳了。 可谁知,温雪儿刚入府没多久,这高侧妃就传来了有孕的消息。高侧妃是太妃侄女,又得太妃恩典掌家好些年。太妃得知她有孕之后可高兴坏了,日日派遣太医去谦王府诊脉,魏姨娘虽然心急却也无法。 只得盼着高侧妃生下女儿,温雪儿早些怀上谦王子嗣。 可温雪儿还没好消息传来,谦王府后院就接二连三的有了好消息。高太妃又是这般心急,这么多人中,总有一个能生下庶长子。这往后,在谦王府中让温雪儿如何自处呢? “谁说不是呢?偏女儿还不能说什么,太妃提的各种要求都只能应着。太妃的训斥,女儿也只能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