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堂之上正坐着男子,年约四旬,面容刚毅,双目微闭,不怒自威。
左手一侧,立一长戟,长一丈,重百斤,寒光四溢;右手握一青锋,剑未出窍,寒芒万丈。
此人气势内敛,但是杀气袭人,小太监临近差点双膝着地,被身后一护卫拎着后腰方能站立,只见双腿颤栗不止。
“宣旨”,小太监颤抖着喊到,该男子仍旧双目微闭不为所动。
小太监回首望了一眼御前护卫统领,统领点头示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武诰,权倾朝野,干预后宫,谋害皇嗣,削去侯爵爵位,满门抄斩;武治,治家不严,意图干涉立储事宜,念其开国有功,免其一死,削去忠勇公爵爵位,上缴兵权,囚禁于雍州西沙城内,终生不得出入。钦此,东盛历二十九年冬月十六日宣。”
整个大堂落针可闻,小太监上前一步,“接、接、接旨吧,侯爷。”
堂上端坐之人正是武侯武诰,武凌的父亲,当朝正二品辅国大将军。其父亲武治,乃开国元勋,一等公爵,东盛帝国兵马大元帅。
太监将圣旨递将上前,武诰仍旧双目微闭,不为所动。
此时,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甚是急促。
小太监回首望向来人,连忙弯腰行礼:“杨总管好,林统领好”。
原来进来的正是大内总管杨巡与禁军统领林丰。
杨总管上前一步对武诰行一礼,“传皇上口谕:接雍州急报,昨夜罗刹国虎狼师偷袭雁门关,武治不敌,退守西沙城,沙丘、古道两城现己沦陷,武治于今日凌晨自刎于西沙城头。”
突然,一股庞博气势向众人压来,小太监吓得当场跌坐在地,已然失禁。杨总管与两位统领,尚能抵御,但也被逼退三步有余,其余护卫已被逼至大堂门口,纷纷拔出腰刀方才抵御住这股气势。
一双虎目怒火赤赤,一一扫过堂上众人。目光从摄人慢慢变得暗淡,叹息一声,武诰缓缓站起身来,“皇帝还有何交代?也一并说了吧。”
杨总管:“传皇上口谕:武诰于午时前到御书房觐见。”说完将一玉瓶递至武诰胸前。
“这是散功丹,是皇帝的意思?”武诰问杨巡。
“这……”杨巡答不上话,只是低着头。
武诰将目光移向林统领,林统领避开武诰的目光,淡淡的道:“天家之事,我不问,也不答,只尽忠职守。”
武诰接过玉瓶,“是不是皇上的意思已然不重要了。”说完捏碎玉瓶,一口吞下了丹药,闭上双目,头上冷汗直冒,很是痛苦,可眉头一皱都没皱。
缴械,上夹板,拷脚镣,出门,大雪慢慢覆盖了整个公爵府。
出得正门,正遇见被押送回府的卫氏,四目相视,未言先泪。
“孩子们出城了。”
“父亲去世了。”
闻言卫氏大惊,看着丈夫身上的夹锁,肩头的白雪,明白了一切,眼中有焦急、有恨意,更多的是一丝爱意与执着,运劲将身上束缚的绳索崩断,扶着丈夫的手臂缓缓向皇宫走去。
“你又何必执着,照顾好儿女才是最重要的,回来实属不智。”
“夫君同我共患难,我共夫君同生死。”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街上仍旧鸡犬不吠,万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