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清池畔,水榭楼台,廊腰缦回,美不胜收。池边的水榭中设有雅座,白玉壶中装满酒香醇厚的上品灵酒百珍酿,又有各色灵果放于其上,果香与酒香弥漫在整个瑶清池旁。
这样庆功宴,除去化神期道君地位超然不参加外,九宗掌教带着元婴真君金丹真人和弟子都悉数到场。瑶清池中的玉台之上,锦瑟弹鲛人舞,一曲湘灵舞,却道人间春色。
台上美人翩飞,光彩耀人。台下的很多人却辜负了这一份美人恩,看似人与人之间觥筹交错,谈笑风生,事实上更多的人却将目光放在了上首的少阳派与上清宗的两位掌教身上。
不过,这个时候谁先开口谁就落了下风,玄诚真君与旁边的少阳派掌教元武真君神态自然,神情闲适,并没有想要打破现在平静的气氛。
可是一旁的玄天宗宗主却忍不住率先开了口,言道:“久闻玄诚真君治下手段严厉,不想这才短短几日,就将贵派的判道叛宗之人通通处理了个干净,当真是雷霆手段。只是御下如此严苛,就不知贵宗的弟子心中是否感到心寒啊!”
玄诚真君冷眼看了眼玄天宗宗主,并不将对方放在眼里。自从上清宗处决了气运之女凤澜衣这个玄天宗看好的联姻之人后,玄天宗就开始对他们心生怨恨,如今在此时沉不住气率先开口,倒也是正常。
“若是对叛宗判道之人心慈手软,又怎能对得住战死在洛水河畔的弟子们?”玄诚真君这个时候岂会给玄天宗留面子,直接讽刺道:“贵宗心慈,能够容纳通魔叛宗之人,只是不知那些死在战场上的贵宗弟子会不会感到心寒?来世还愿不愿意做贵宗的弟子?”
“若是换成是我,我是不愿的。”玄诚真君淡淡看了一眼玄天宗宗主道。
乔微就坐在玄诚真君身后,看着自家父亲开口就气得玄天宗宗主说不出话来,嘴角微勾。不过,这玄天宗宗主上来就对上清宗开战,除了凤澜衣之事心存怨恨外,怕是觉得与上清宗联姻无望,此时已经转而投靠少阳派,与少阳派联手了。不然此时为何如此积极开口,失了大宗气象。
见玄天宗宗主气极,少阳派掌教元武真君似乎颇为和气地打了个圆场,笑道:“其实也是上清宗处理此事太快,诸位道友也是怕上清宗没有查清,冤枉了一些无辜的弟子,本是出于一片关心之意,到不想让玄诚道友误会了。”
“元武道友又不是我上清宗之人,如何能知道我宗有没有冤枉弟子?”玄诚真君见元武真君开口就拉偏架,给他和上清宗身上泼脏水,眼中多了些冷意。
“不过是关心罢了,毕竟当初定法道友等人和在座的不少道友都是旧相识,大家也都是关心一下昔日的好友,有何不对?”元武真君并不生气,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他这个反应和言语倒是给人一种玄诚真君刚才太过激动的心虚之感。
玄诚真君也立时意识到了元武真君话语间包藏的心机,笑了笑道:“审结此事的是我上清宗刑法堂的南丰真君,若是各位道友对此有疑问,可去询问南丰真君。诸位皆知南丰真君以公正之心入道,修律令刑罚之道,想来南丰真君不会以自己的道途开玩笑吧?”若此时真的是冤假错案,定法真君等人真的是冤枉的,那就说明是南丰真君的审判出了问题,那必然会影响南丰真君坚持的大道与道心,造成心魔。
“我宗南丰真君此次没有前来是因为南丰真君近日有所感悟,如今已经闭关冲击化神。”玄诚真君笑道:“有些事我不愿多说,因为理不辨自明。诸位且看,百年之后,我宗南丰真君进阶化神,到时谣言自然不攻而破。”一个有心魔,道心出了问题的修士,又怎么可能进阶化神?
听到玄诚真君将南丰真君进阶化神之事上说的如此自信,此时心中已经逐渐相信玄诚真君,他们可不相信南丰真君会拿自己的道途开玩笑。
元武真君听后眼中闪过一道懊恼,一般这种两脉争斗之事若是在少阳派绝对不会交给少阳派刑法堂处置,一般都是私下处决。之前上清宗放出名声,说简家老祖等人叛宗判道,与魔修勾结,所以被惩处。
当时瀛洲大陆众人猜测纷纭,虽然神魔宗也放言世家一脉通魔,但是由于上清宗两脉争斗已久,很多人都觉得这其中有不少阴谋,毕竟其他宗门死于内斗的弟子也有很多被宣称叛宗或是通魔,总之这种理由都是惯用的,没有人知道是真是假,很多都是糊弄人的。
起初少阳派也是这么认为,这才有了这么一场交锋。元武真君想要借机暗讽上清宗师徒一脉排除异己,残害同门,却不想这中间还掺和进一个修律令之道的南丰真君,此次交锋倒让玄诚略胜一筹。
不过这些都不打紧,就算上清宗世家一脉是冤枉的,他也最多给上清宗名声上扣上些污点,与实事上无用。修真界强者为尊,一切凭借修为说话,胜者被人仰慕,弱者连同情可能都得不到。
元武真君又笑道:“我等还能不相信玄诚道友和南风道友的为人?此事已经说开,今日又是我等道门的庆功之宴,诸位还是欣赏歌舞,庆贺我道门大喜。”
等到元武真君说完,只见九宗中太真门门主建议道:“如此枯坐也是无趣,台上的鲛女空有美貌,这舞姿虽也华美,但却空洞至极,非我等求道之人所爱。”
此话一出,正对了元武真君的心思,紧跟着道:“这话极对,耽于美色与歌舞反倒是会误了我等的道心,还是换个节目助兴。”
玄天宗宗主又道:“元武道友的意思呢?”
“修道之路漫漫,一人求道也是孤独,倒不如多多交流,论道求真,才是我辈修士该做之事。”说话间元武真君就对着上首的鲛人挥了挥手,只见鲛人和鼓瑟吹笙之人都消失在玉台之上,瑶清池中心的玉台被空出。
“诸位道友,谁先来?”元武真君对着九宗的元婴真君和金丹真人问道。
乔微看着少阳派、玄天宗与太真门的三位掌教一唱一和就决定了道门庆功宴会的走向,特别是元武真君颇有将自己当成九宗第一人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少阳派的争霸之心果然连隐藏都不隐藏了。
一开始上台的自然都不是元婴真君,这三宗定下了要论道比试,引头上前的自然也是这三宗之人,首先上场的太真门的一个金丹真人,据传此人是太真门亲传。
玄诚真君看着下面的太真门亲传,与对面的万法宗宗主对视一眼,很快从万法宗的席位中走出一个身姿窈窕的红衣女子。朱唇皓齿,国色天香,一身红衣站站在玉台之上,颇有冷艳之姿。
这女子一走上台,下面立时爆发出不少的欢呼声,有很多少年郎忍不住为女子呐喊助威。乔微听着后面上清宗的弟子讨论着面前的女子,称其为瀛洲大陆第一美人,嘴角勾了勾,说起来,此人还她的旧相识。
“万法宗姜文茵请赐教。”
少女上来后,对面的太真门弟子的脸上就红了红,不过到底是宗门倾心培养,很快就恢复了神色,之后两人的对决开始。
姜文茵手执赤色长鞭,一手鞭法犹如游龙一般,身姿曼妙灵动,但鞭法却凌厉异常,直指对手的要害之处。
太真门弟子以□□作为武器,虽然枪法不错,但却缺了几分凌厉,最终惜败于姜文茵之手。
美人赢得了胜利,下面的弟子欢呼声更高。
乔微勾了勾嘴角,姜文茵在剧情中被刻画地要比原主厉害得多,她瀛洲大陆第一美人的名号除了绝美的艳丽姿容外,还有她绝佳的实力,不然单论美貌,这瀛洲大陆的美人多着呢!不说别的,就刚才在玉台之上被人赏玩的鲛女也有十分姝色,但因为实力悬殊,最终只能沦为玩物。
姜文茵在剧情中靠着自身的实力成为瀛洲大陆第一美人,她痴爱男主宴景逸,但是同时也是追求者无数。姜文茵的一手鞭法战退了不少九宗金丹弟子,就是乔微的另一位旧识归一门风武炎也惜败于姜文茵之手。
不过这落败倒是有些水分,风武炎爱慕于姜文茵,出手时总是有些顾虑,所以才让姜文茵能够把握时机,胜了一个刀修。
风武炎落败并不生气,对着姜文茵笑嘻嘻地道:“阿茵,咱们以后再约。”
归一门门主看着风武炎落败还不忘约美人,脸上有些黑,狠狠地瞪了一眼万法宗宗主,果然万法宗的人太阴险,这种时候竟然使美人计,重点是他门内的弟子居然还中招了,他打算回去后好好教训教训这些个臭小子,架都打不赢,人家姑娘怎么可能喜欢手下败将。
旁边的万法宗宗主被瞪也不恼怒,果然还是自家弟子会给他挣面子,所以还是姑娘好。看了一眼知道怜香惜玉的风武炎,又看了看旁边气呼呼的归一门门主,万法宗宗主呵呵一笑,这年头手下的弟子都知道想娶媳妇就得让媳妇在外有面子,就得让着媳妇,只有归一门门主还不懂,活该娶不到媳妇。
之后姜文茵又击败玄天宗的一位金丹弟子后,不仅是少年郎就是不少女修都开始欢呼,可见这个世上欣赏美色美人的不只是男子还有女子,崇拜强者的也不只是男子,女子也一样,这是一种对美和强者崇拜的天性。
见姜文茵风头太盛,上首的元武真君脸色就有些难看了,他不想自己的一场立威给别人做了嫁衣。归一门与万法宗投靠上清宗之事他已经知道,他不能再放任下去。
很快元武真君对着旁边的宴景逸传讯,宴景逸因为乍闻凤澜衣伏诛的消息,一时间接受不了,整个人十分阴蛰。此时得知元武真君让他上台,宴景逸朝着上清宗席位上看了一眼,特别是在乔微身上停留了一下,之后才飞身前往了玉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