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孙雅丢了儿子后,孙家老夫妻不仅没有责怪自己的女儿,反而担心前女婿一家会报复,所以找机会让前女婿一家到乡下去,断了对方报复的机会。
是非不分的老懵懂。
“在孙家人眼中,虽然孙雅做错了,但自己的孩子自己教,轮不大别人动手。既然你动手了,孙家肯定也不会轻飘飘的揭过。”
如果赵平好好的,孙家肯定不会做这样的小动作,即使做也会更隐蔽。甚至可能还会带着孙雅来给安荔浓道歉。
但赵平病了,以后都不能从事高强度的研究工作。
在很多人看来,赵家已经不是以前的赵家了,被赵家护着的安荔浓就成为了别人试探赵家的缺口。
“小荔枝,京市是个很现实的地方,人走茶凉。”
安荔浓烦躁的点点头,“我知道。”
不管什么地方什么年代,人走茶凉都是现实。
赵平倒下了,一些想要瓜分赵家利益的人就急不可耐了。当然,这样的人不过是跳梁小丑,真正有城府的人,是不会在这个时候丢人现眼的。
但对于没权没势没钱的安荔浓来说,跳梁小丑就足够绊住她的脚步。
“算了。我还是先回石河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安荔浓撇撇嘴,还以为能把门市部落实,让石河村的经济发展迈出一大步呢。
哎。
安荔浓鼓鼓腮,揉揉脸,扯扯嘴角,努力让自己心情舒畅,不让郁闷的情绪影响自己。
“顾爷爷,我想去一个地方,但不能让人知道。”
顾敬业盯着安荔浓的眼睛看,也不问她要去哪?但用眼神告诉安荔浓,让她安分些,不要搞事。
安荔浓嘟着嘴巴,“你肯定有办法。”
顾敬业摇摇头,“别轻举妄动。”
安荔浓委委屈屈的看着顾敬业,扁着嘴。
“咳咳。你已经是大孩子了,就不要撒娇了。”一向理智的安荔浓突然撒娇,顾敬业还真的有些招架不住。
“顾爷爷,我还是个宝宝。”
“既然是宝宝,那就要听大人的话,不要乱来。门市部的事情放一放也好,我们先回石河村。今年出来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你要回去上学,考试。你还是个宝宝,应该以学习为主,学习为重。”
安荔浓恹恹的看着顾敬业,可怜兮兮,“顾爷爷。”
顾敬业摇摇头,“我不问你想去哪?如果是一般的地方,你肯定不会这么郑重,更不会这样谨慎小心。但是,小荔枝,我希望你做什么之前,想一想你的父母,想一想对你寄以厚望的石河村人有些事情,可以等一等的。有些人,也可以放一放。”
“人的一生很长,不必急于一时。”
“风水轮流转。”
“多行不义必自毙。”
安荔浓哭笑不得,“顾爷爷,你以为我要去干嘛?我真的没想干坏事。像我这样可爱的小宝宝会干什么坏事?”
想太多了。
“真的。我保证,我发誓。”安荔浓很没诚意的举起三根手指头,“我就是去一个地方看看,看一眼。”
“什么地方?”
安荔浓眨巴一下眼睛,打太极,“一个神秘的地方。”
顾敬业翻个白眼,“不能不去?”
“可以不去。但是,我想去看看。”
“好吧。”顾敬业点点安荔浓的额头,“你呀。就会找事。”
“从来都是事找我。”安荔浓撇撇嘴,“我可是听话的乖巧宝宝。”
“呵。”
“呵呵。”
在顾敬业的帮助下,安荔浓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安呈藏东西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安呈告诉小安荔浓的,他给小安荔浓留了能让她安身立命的东西。
这些东西足够小安荔浓一辈子生活无忧。
安呈回国不久就用别人的名义买了一栋破旧的二层小楼房。
当时买下小楼是偶然,是为了帮助别人。
风声传出来后,安呈虽然没有离开,但也暗中把一些贵重的东西转移走。所以,安呈出事,大家并没有收获预想的利益。
安呈去世前,他又把东西规整过。安呈把这些东西都留给小安荔浓,感谢小安荔浓对他的照顾和关心。
安荔浓站在破破旧旧的小楼前,轻轻拍门。
不敢用力,因为担心用力太过,两扇看起来经历风雨已经破旧不堪的门会不受重而轰然倒塌,碎成渣。
满是风霜的门,好像沧桑了三十年。
好像轻轻一推,就能碎成渣,碎成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