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苍鹏程讲述完这个故事,江凌几人不知不觉间已露出惊讶之色,没想到事情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曲折的经历。
苍鹏程继续说道:“他们应该是专门留了心眼,那时王保一被带回来的时候,是被装在一只麻袋里面,手脚被打断了,但还留了一口气在,我当时一时冲动,对着麻袋又发泄了一通,算是彻底把他的命要了。事后想想,他们就是为了故意拉我下水,所以那些金银才能分的心安理得。”
说到这里,江凌和齐思楠已经隐约地猜出了后面的情况,齐思楠问道:“那后面呢?”
苍鹏程说:“王保一一死,我和他们算是上了同一条船,按照之前的约定,我们把那些金银分了,但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我心里总是有些不太踏实,生怕这六个人又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另外,心里还有些害怕,所以并没有立即回去,而是在当地居住了一段时间,后来了解得知,这几人原来出身东南闽地,和我苍家竟还是同乡,或许因为这些缘故,让我和那几人的关系变得更亲近了一步。”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没拿金银之前,那六个人行事毫无顾忌,可一大笔财富到手,他们反而多出了不少顾虑,不但怀疑我,甚至连他们自己人都开始怀疑。后来就有人提议,我们七人结拜成兄弟,无论到了什么时候,谁也不许说出王保一的事情,而我家传中就有闽刺这一门手艺,于是便按照七人年龄大小,在每个人额头纹了闽刺。”
听到这里,常悠有些不解地说道:“你们这些行为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明明自己做下了错事,就想用这种办法堵住其他人的嘴么?”
苍鹏程反驳道:“这些并不你想的那样,这些年我见过不少穷凶极恶之人,但却敬畏神鬼,当地人对闽刺都深信不疑,之所以纹在额头,是因为寓意着举头便有神明,这么做其实就是个投名状,一旦纹上这样的纹身,谁也不敢轻易出卖和背叛自己的兄弟。”
“做完这些之后,我就离开了清澜江,回到了泾源镇。王保一死后,他的煤矿生意却还是半吊子扔在那里,在他手底下虽然有不少弟兄,但却没有人会经营这些,我后面转念一想,反正出了事情之后,暂时也没外出行商的打算,于是干脆变卖了家里留下的古董字画房产,又凑了一笔钱,投到了煤矿生意之中,没想到一年过后,还真的有了起色。”
“回家之后,我还会时常挂念起清澜江边的六位兄弟,实话实说,对于对方的救命之恩和兄弟之情早已逐渐淡忘,但我们一同做下的那件事情,在我心里总是历历在目,难以忘怀,后面,我又专门抽了些时间去过清澜江两次,其实连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叙旧,还是为了图个心安。”
“后面几年,我们之间一直保持着走动,煤矿生意逐渐上了轨道,我便时常拿些小钱分给几人,那时候,他们手上并不缺钱,我这么做,更多是为了维护彼此之间的关系。可这些人说到底毕竟是做力气活的纤夫出身,得了不义之财,却也留不住,他们都有赌博的毛病,那些金银换了钱之后,没用多久就输的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