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传讯符镇玄门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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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打破了议事厅里的死寂。

下山是阮芷涵和云景深商量好的,但总归要跟师门打声招呼。当晚,玄门议事厅灯火通明,玄虚子和几位师弟师妹都来了,一个个愁眉不展。

“掌门,这太冒险了。”性子最稳重的三师弟皱着眉,“顾霆琛能调动官方的力量,还能建基地,手下肯定不是一群乌合之众。你们两个人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对啊掌门,”五师妹也急了,“我们玄门是不掺和外面的事,可也不是让人捏的软柿子。大不了跟他拼了,我们陪你一起去!”

“胡闹!”玄虚子一巴掌拍在桌上,花白的胡子跟着抖,“你们去能干什么?添乱?芷涵的法子是眼下唯一能保全玄门的路。”他话说得重,可看向阮芷涵时,眼里的心疼藏都藏不住,“可……芷涵,师父还是不放心你。”

阮芷涵看着这些真心实意为她担忧的脸,心里暖烘烘的。她站起来,对着众人行了一礼:“师弟师妹们的心意,我领了。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让玄门的基业毁在我们这一代手上。”

她手腕一翻,议事厅的空地上就多了一大堆东西。

几箱子军用口粮,几把开了刃的精钢长剑,还有几件看着就不一般的防刺软甲。

“这些是给巡山弟子的。食物也够大家撑很久。”她又抓出一捧颜色古怪的种子,“这是我改过的谷种,长得快,不怎么挑地,开春了师弟们记得种下去。”

她最后拿出来的是一沓厚厚的黄符,上面的朱砂印记比平常用的复杂得多。

“这是传讯符,我改了改。百里之内,只要捏碎一张,我手里的这张母符就会有反应。真有不开眼的打上门,你们就用这个,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她一件件交代下去,话说得平静,条理也清楚,听着倒像是要出个远门。

可她越是这样,玄虚子他们心里头越不是滋味。

云景深一直站在角落里,一句话没说。

他看着阮芷涵把所有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像个要出征的将军,把后方安顿得妥妥当当。

“师父,您多保重。”事情都交代完了,阮芷涵走到玄虚子跟前,结结实实地拜了下去。

玄虚子伸出手,担心地想扶她,手到半空又收了回去,只沉声说了一句:“记住,什么都没你们的命重要!玄门,什么时候都是你们的家。”

告别师门时,天还没亮。

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颠簸在山路上,往市区的方向开去。

路况比他们上山的时候还要糟。

整座城市在灰蒙蒙的天色里像一具巨大的骨架,废弃的车堵死了主干道,高楼外墙上全是爪痕和干涸的黑色血迹。

街上游荡的变异人也多了,嘶吼声一阵高过一阵,动作也比之前灵活,攻击性更强。

“顾霆琛这招挺狠,用广播把活人都往他那‘曙光基地’引过去,城里空出来,正好给这些东西当游乐场。”阮芷涵握着方向盘,眼睛尖锐地扫着前方。

云景深坐在副驾,正用一块布慢条斯理地擦着一把军用匕首,听见这话,手上的动作停了停:“他需要人手,大量的幸存者。要么是当苦力,要么……就是当实验体。”

“他还缺些特殊的‘材料’。”阮芷涵把话接了下去,话里有话,“比如,某些不怕污染的特殊体质。”

云景深抬眼看她,车内的后视镜里映出他半张冷峻的脸。“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为了找我如此大费周章?”

“是我们。”阮芷涵纠正他,“他都已经把人派到了玄门来,怎么会这样?轻易放弃两个唾手可得的实验品?咱们俩的目标是一样的。”

云景深心中一动,良久,车里安静下来,两人没再说话,但要做什么,心里都有数。

他们打算先去市中心一家大型超市,那里的药品区和五金区东西全,正好补充点医疗用品,再找些改装设备用的电子元件,为潜入基地多做一手准备。

越野车在离超市还有两个街区的地方停下。

两人下了车,步行前进。解决掉几只在超市门口打转的变异人后,他们推开脏兮兮的玻璃门,走了进去。

超市里头乱七八糟,货架倒了一片,东西撒了一地,空气里一股子腐烂和灰尘搅和在一起的怪味。

云景深走在前面,匕首反握在手里,脚步轻得听不见声音,一双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阮芷涵跟在他后头,用精神力探查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两人很顺利地上了二楼药品区。

阮芷涵掏出清单,在一排排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药柜里找需要的抗生素和医用酒精。

云景深就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警戒。

阮芷涵刚弯下腰,从一个柜子最底下抽出一盒包装还算完好的医用纱布,旁边货架后头猛地蹿出来一道黑影!

那人手里拿着一截断掉的钢管,一头被磨得又尖又利,二话不说,对着云景深的后心就捅了过去!

“小心!”阮芷涵喊了一声。

云景深的反应快得不像人。

她声音刚出口,他整个身体已经猛地朝左边拧了过去。那根锋利的钢管擦着他的肋骨划过,虽然躲开了要害,可超市实在是太狭窄,他能闪避的区域有限,用来格挡的右手臂上还是被拉开了一道深得能看见骨头的口子。

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把他半边袖子都染红了。

阮芷涵眼神一冷,嘴里低喝一声,指尖在空中虚画,一道看不见的风索凭空出现,闪电一样缠住了偷袭者的手脚,把他整个人都给拽倒,狠狠地摔在地上。

“哐当”一声,钢管掉在地上。

这时候,阮芷涵才看清楚偷袭的是个什么人。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少年,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瘦得皮包骨头,一双眼睛里却全是跟年龄不相符的警惕和狠劲。

少年被风索捆着,在地上挣扎,动弹不得。

他眼里先是害怕,但很快就变成了更深的戒备。

他死死地瞪着阮芷涵和正捂着手臂的云景深,嗓子哑得像破锣,发出的声音跟野兽一样:“你们这些坏人!别想抢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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