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彻底见不到铜省车站的影子,月珠才把头挪回来,看着眼前几个揶揄自己的同志。
月珠抱歉道:“刚刚太大声,吵到各位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什么,我们能理解的,你丈夫是在这儿工作吧,过年不回去?你哪里人啊?今年几岁了,看着怪年轻的,该不会没满十八吧……”
对面坐着的一个圆脸女同志开始和月珠唠嗑,打听月珠的情况。
这样的客套和询问,在唠嗑中十分常见,但月珠不会跟陌生人暴露自己的详细隐私,也没说太明白,只点了点头:“嗯,我丈夫在西北工作。”
至于户口年龄这些问题,月珠选择性回避。
圆脸女同志也不追问,自来熟的握着月珠的手,冲她安慰道:
“不用舍不得,科技在发展,时代在进步,以前咱们刚出生的时候,连饭都吃不饱呢,现在不还是吃饱穿暖?再者以前坐火车可没那么多,现在的火车,**天就到目的地了,想你丈夫了,就多打电话,多发电报,不省那几个钱的。”
“我明白。”月珠点头。
圆脸女同志又说:“对了,我这里做了些小鱼干,酱辣的,是我们家乡那边的特产,特别辣,辣得爽,给你尝尝鲜。”
月珠笑着道:“不用了……”
“别跟我客气。”圆脸女同志把铁饭盒的盖子打开,递到月珠怀里。
月珠本想着现在吃了她的东西,待会再还人情也是一样,就拿了一条小鱼干。
却没曾想,一股腥味熏得她低头藏在没人的方向,像是要把胃都吐了似的干呕起来。
干呕足足持续了五六分钟,月珠在圆脸女同志的帮助下,蹲在没人的过道处,却什么也没吐出来,反而被空气里的鱼腥味,折腾得丢了半条命,连想都不敢再想鱼这种东西。
上次赵昭来也是,一闻到腥味,月珠就想吐。
呕——
她又想到鱼了!!
月珠蹲在地上缓了好久,圆脸女同志把自己的行军水壶递过来:“喝点水吧。”
月珠把自己的水壶拿出来喝了一口,里面装的是灵泉水,对身体有好处。
出门在外,就算别人表现出极大的善意,也不要乱喝别人给的东西,最基本的安全意识,月珠还是有的。
“谢谢,我有热水。”月珠道。
圆脸女同志噢了一句,“喝热水好,多喝热水。”
说完这句话,她见月珠没什么事儿,就坐回自己的位置,盖好铁皮饭盒,不再和月珠说话。
月珠实在难受得紧,早知会像现在这样,就该跟当初来的时候那般,买六张连坐的票,挂上一块布,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做什么都方便。
只可惜,现在后悔也晚了。
月珠蹲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干脆不和圆脸女同志搭话,从藤草行李箱中拿出一块布,挂在床位上,遮挡了其他人的视线,便钻在被窝里休息。
下卧铺,不用爬上爬下,是最好的位置,也得亏找赵云成体贴,给她买的是这样一张票。
月珠这么一躺,就躺了二十多个小时,可能也有最近太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