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人说句公道话:“亲家亲家,这会儿变仇家……”
了字还没说出口,好大一盆刚烧开的滚水,当头往下浇在肖家人身上,烫得他们外头的皮肉眼可见通红。
肖白峰一头留长的黄毛,像杀鸡时过滚水拔毛似的,都不用的,唰往下掉了一地。
月珠面无表情,把手里的搪瓷盆劈头盖面,猛地砸在肖家人面前,发出了一声巨响,吓得所有人打了激灵,就连旁边挽袖子要打架的楼老太,也惊得忘了争论。
“肖家的,我给你点颜色还开起染坊了是吗?在我家门口耍什么威风,你以为摆个铺子在我家门口躺尸我就怕了?”
“你有胆子就一家三口撞死在这台阶上,让我这店这屋子染上晦气。告诉你,我楼月珠的钱不是那么好抢的!就是拿去施舍乞丐,也绝不多给肖白莲那是非精半毛钱,敢推我奶奶?看是我泼出去的水烫,还是你肖家的脸皮厚!”
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埋汰货色,离婚!必须离婚!
拼着遭雷劈的风险,月珠也要让三哥离婚。
月珠朝旁边的楼遇西看去:“二哥,你辛苦一趟,去把三哥找回来,让他带上肖白莲!我就不相信,没有那女人的推波助澜,肖家人敢上门这通闹。”
月珠一番气势加上当头泼下来的滚水,烫得肖家仨人浑身皮不是皮的,街坊四邻都忍不住全身起鸡皮疙瘩。
但转个念一想,就是嘛,楼家搬来凤鸣巷那么久,品行如何,通街的人都看在眼里,断不可能做出拖欠彩礼这种事。
而且楼家那个新媳妇上上下下,见了人连个招呼都不打,没礼貌得很。
他们还觉得怪呢,现在一瞧见肖父,呵呵,破案了,有其父必有其女呗!
肖父不敢用力擦脸,生怕把自己一身好皮刮下来。
他瞪着眼睛望向月珠。
“楼月珠,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你当街行凶,你人品有问题……”
目光落在月珠的肚子上,张张嘴,还没多说,月珠就截住他的话:
“我有心放你一命,剩下的屁话我奉劝你最好烂在心里,否则那话说出来,我就去对面农业站搞两瓶农药,好好帮你洗一下这把臭嘴!”
骂她?不可以。骂她孩子?更不可以!
肖父想说的话,全都被月珠阴冷恐怖的嗓音喝住了。
辱骂?他们不敢,生怕等待自己的就是一顿滚水。
楼遇西拼了命的蹬着自行车,去省队,又带着楼遇北和肖白莲回来,中间花了两个小时。
再回来的时候,围观群众们已经把水果店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费力挤了好半晌,兄弟二人和满脑门官司的肖白莲,才挤到了家门口。
看到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被烫成死猪的家里人,肖白莲有些不敢认。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