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皮肤能感觉到黑暗那密度惊人的重压。
这里还是四楼的屋子不?
房间里仿佛带着令人窒息的压力,黑暗低沉地轰鸣起来。如狂风般怒号,如天崩地裂。
黑暗中涌动的浓密黑影,就像一个蠢蠢欲动的人形。
李辉及高俊感觉十分不安,他们刚想转过目光,冰冷的触感逐渐靠近,狠狠地揪住了他们的衣襟。
……
下半夜才开始下的这场雨,滴滴答答地敲打着房间的窗户。伊诗理躺在沙发上,直盯着白己房间的天花板。
整晚焦躁不安、精神上的疲累,一下子涌上来,使他膝下发软。
连浅睡片刻都无法办到,一直只是烦闷的随时间流逝。为了转移注意力便一边看天花板,一边在白纸上面画些图案,但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
一阵剧烈的头痛及晕眩感猛然袭来,使得他只能低着头静待这阵痛苦的巨浪尽速退去。虽然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状态,但他却提不起劲到窗边去吹吹风。主要是此时空气中夹带阵阵湿气,吹了反而可能会更加难受吧。这天气,恐伯还会持续好一阵子!
高俊跟李辉他俩,还好吧?
伊诗理不禁在心里嘀咕着,喉咙不自主地蠕动了一下。
一旁熟睡的刘可可呼吸时快时慢,哪怕称之为不正常也不足为奇。估计若是缺少自己的陪伴,她根本无法入睡。但是自己跟她确实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突然刘可可从沙发的被窝里弹坐起来,她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随即反射性地确认自己是否完好如初。她发现虽然流了满身大汗,但身上却不见任何伤痕,这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在醒来的瞬间,有关梦境的记忆也有如从指缝间滑落般逐渐转为模糊。就连自己在梦里的什么地方遭受到何等残忍对待,也立时变得不清不楚。
唯一能留下的记忆,就是自己遭到袭击,以及仿佛鲜明地烙印在全身上下的恐惧感触。
“刘可可,你没事吧?”
“诗理哥,我又……梦到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先喝口水,不急!”
“嗯嗯!”
刘可可那把长发散发着少女的香味,可说是令人通体舒畅的清爽芳香。伊诗理忍不住多闻了几下。
当她喝了口水,情绪稍微平静后,这才开口说道:“我梦见我被关在一间屋子里,不——应该是类似于医院的地方,准确来说,是手术室!紧接着……一些人强行把我……衣服……脱了,按在手术台上直接开刀,取我体内的……肝脏进行贩卖。”
刘可可细语中所埋藏著的恐惧及悲哀,使伊诗理的心揪成一团。
她挺直背杆坐在沙发上。伊诗理一边定睛注视着她,一边一口气喝光了刚才刘可可杯子里剩下的温水。此时伊诗理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但内心却十分混乱。
“可可,真正可怕的并不是所谓的“恶灵”,而是那些丧尽天良的恶人,尤其是那些贩卖器官的人贩子!如果这次事件的凶手是人贩子的话,我会不顾一切代价将他绳之于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