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不是巧合?伊诗理自己也说不清楚。但他知道,恶梦,现在才刚开始——
附近教堂的钟刚敲了两下,两个时辰后的伊诗理正好从沃尔玛街上的地铁车站出来。在赶往之前,他停下来点了一支烟。
教堂喧闹的钟声回响着,令他回想起童年时那些阴沉的星期天。他在离教堂仅仅数个街区的地方出生、长大;而沃尔玛附近的这个教堂跟他出生时老家的教堂是一样。
烈日照在他的背上,穿过街道之后他放慢了脚步,他不希望弄得汗水淋漓的。突然他意识到自己是那么的紧张,他后悔在离开宿舍之前没有带些镇静剂。
走到广场中央泉水旁边,他把手帕浸在冰凉的水里,然后走到树阴下的板凳上坐着。他脱掉黑眼镜,用湿的手帕擦了擦脸,再用黑色衬衫的衣角擦了擦眼镜,然后再戴上。那两片大镜片反射着日光,将他上半边的脸给遮住。他将黑帽拿了下来,撩起刘海,然后用手帕擦着额头。之后他戴上帽子,把它拉低到眉毛上,静静地坐着。他的手帕在手里捏成了一团。
过了一会儿,他把手帕摊在长凳上,双手在牛仔裤上摩擦。他看了看手表:三点半。在出发之前还有几分钟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
时钟走到三点四十五分时,他打开膝上那个黑色帆布肩袋的上盖,拿起手帕;它现在已经完全干了,他没有折叠,直接把它放进袋子里。然后他站起来,把袋子的背带穿过右肩,开始前进。
快到目的地时,他有些紧张;一切都没问题的,他对自己说。
他比计划中早到了些,所以在街道另一边的树阴下站了一会儿,观察对街那扇反射着日光的大窗。来往的车辆不时地遮住他的视线,不过他仍注意到,窗帘是拉上的。
他假装在逛街,慢慢地在人行道上来回走着。虽然旁边一家表店外挂着一面大钟,他还是低着头看自己的表,同时不断注意对街的状况。
只有一个客户在他之前进来,一个男子。他正在柜台前面把钱和一些文件装进公事包内。柜台后方则坐着两个女办事员,更里面则是一个男办事员,他正站着翻阅卡片。
伊诗理走到一张书桌前,从袋子外面的口袋里找出一枝笔,同时用余光看着那个拎着公事包的客户走出门外。他从架子上拿出一张存款单,在上面开始涂鸦。过了一会儿,他看到男办事员走到门口把门锁上,然后弯下腰去松开那个钩住内门的钩子。当门发出刺耳的声音并关上时,他又走回柜台后面。
推开大门之前,他掀起袋子的上盖。走进银行后,她的视线扫过整个办公室,这是一家大银行的分行。这间办公室形状狭长,前面只有大门和一扇窗户;右手边的柜台从窗户一直连到另一头的墙边,左手边有四张桌子固定在墙上;而更后面是一张圆形的矮桌和两张铺有红色方格布的凳子。最里面是楼梯,非常陡峭的楼梯,向下延伸到地下室,那儿应该是银行的保险箱存放室。
他从袋子里拿出手帕,然后左手拿着手帕,右手拿着存款单,假装在擦鼻子并走向柜台。
然后他将存款单塞进袋子中,并拿出一只空的尼龙购物袋放在柜台上。接着,他拿出一把枪指着那个女办事员,用手帕遮着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