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关于刘可可具有特异功能的闲话,已经得到了相当广泛的传播。刘可可想躲避这种不必要的引人注目,但身边的这名家庭妇女,却在一个劲儿地夸奖她。
这名家庭主妇是个具有正义感的心地善良的女性,但归根到底也是个中年家庭妇女,这种喜欢议论别人事情的毛病是难免的。刘可可以前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麻烦。
刘可可跟她们走进一个大病房去看望病号的时候,一个叫番茄的志愿者过来跟刘可可打招呼。番茄是同行,是隔壁酒吧打碟的,刘可可只记得她的艺名,真实姓名记不清了。
“刘可可,我们想叫您看看那个孩子。太难了,我真没有……”
“太难了?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呢?”刘可可心里不大赞成番茄所说的“真没用”这句话,但嘴上却没说什么。
“是一个高中的女学生,地震的时候砸伤脑袋住了院。跟她谈什么都无法沟通。家里人根本不来看她,肯定有什么蹊跷。”
刘可可犹豫了。如果因此再搞得更加引人注目,自己的秘密就暴露无遗了——组织一直叮嘱过,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这份才能。
“那孩子一直都不说话吗?”刘可可问道。
“也不是,有时候是这种态度,有时候是那种态度,反差特别大。我见过她三次,哪次跟哪次都不一样,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第一次,她虽然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但我觉得我说话时她还是在听的。后来呢,她简直把我当成一个小傻瓜。”番茄嘟嘟囔囔地抱怨着。
“正是难对付的年龄,我家孩子上高中的时候也是这样。”妇女扭过头来对刘可可说道:“刘可可美女,接过来吧。对付这种困难非得您这种有才能的人不可!”然后也不等刘可可答应,就自做主张地问道:“住哪个病室?”就这样,刘可可稀里糊涂地被她们拉去看那个女孩子。
女孩子住在外科病房。六个人一间的病室外边挂着一个写着六个人名字的牌子,女孩的名字叫“张春燕”。刘可可径直朝靠窗的那张病床走去。已经是大白天了,可那张病床的帘子还严严实实地拉着呢。
“你好!醒着呢?”
稍稍静了几秒钟,帘子里边的人说话了:“啊,您是哪位呀?”
“我叫刘可可,听番茄谈到了您的情况,我能跟你谈谈吗?”
帘子被里边的人慢慢地拉开了。床上坐着的是一个小个子女孩,出人意料的长着一张可爱的小脸。看不出是个有问题的孩子,但表情灰暗,毫无生气。穿着薄薄的白色睡衣,头发编成三个小辫儿,头上和左手缠着绷带,看起来好像还很痛。
“你就是张春燕吧?”
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子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