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我问谁去呀?”女职员对刘可可的提问很反感。
刘可可昨天吃了药,读心术功能还没有恢复,必要的信息都得依靠口问耳听。
“那么,王子豪医生的同事,有没有清楚这件事的呢?”
“这个嘛……许多多老师比较清楚。”
“许多多老师现在在哪儿?”
“现在在给实习生上课。”
“我能见许多多老师一面吗?”
女职员虽然满脸不高兴,还是把许多多老师的临时研究室告诉了刘可可。这位女职员好像对年轻漂亮的女性很反感——像极了酒吧里面那些喜欢勾心斗角的舞者。
许多多的临时研究室在法学系,研究室门上的小牌子上有手写的“许多多”四个字,字写得不怎么样。
上午下课的铃声响了,走廊上走过来一个穿着毛衣,腋下夹着教科书的高个子男人。靠墙站着的刘可可凭直感确认那就是许多多老师,赶紧站直了身子。
走到距离刘可可米远的地方,那个高个子***住了。
“您是许多多老师吗?”
“是的,您是?”
“我叫刘可可,认识已经去世的王子豪。”
刘可可觉得自己因为兴奋嗓门儿都变尖了。许多多就是昨天在公共汽车里帮她捡药片的那位男士。
……
“在这里请你吃饭,真是对不起!”许多多有些心神不定环视了一下医院的员工食堂——
“外边有像样儿一点儿的餐馆儿,可是我下午还有课,来不及去了。”
“看您说的,这儿的饭挺好吃的!”
刘可可一边吃饭,一边想许多多为什么要请自己吃饭。一般年轻男人总是喜欢请漂亮女人吃饭的,但要说这是许多多请自己吃饭的全部理由,刘可可还没有自我陶醉到这种程度。
还有就是许多多的五官长的很像伊诗理,这是今天仔细看才发现的细节。不,不仅五官,连气质都有些相似。
只是请初次见面的自己吃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难道许多多的心里有什么感到内疚的事吗?
“您说您是王子豪的朋友,可我觉得您比他年轻得多。”许多多盯着刘可可的脸说道。
“哎呀,您这样说话,王子豪该不高兴了。”刘可可玩笑似地说着,心里却一个劲儿地发毛。她连王子豪的面都没见过,只是从邓欧那儿大概知道王子豪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爱化妆的男人,就贸然过来了。
幸亏许多多认为详细打听女性的年龄是不礼貌的,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我为王子豪老师感到遗憾。他运气不佳,偏偏赶上了这次大地震。”
“真是的。这只能说是命运的安排了。”刘可可早上没怎么吃饭,不知不觉地把一个份儿饭全吃完了:“可是,王子豪老师为什么那个时间到研究室去呢?大地震发生的时候,不是凌晨五点四十分吗?”
对于刘可可的提问,许多多的面部表情第一次有了反应。那是一种很狼狈的神色。刘可可后悔昨天吃了药,不然现在正是弄清楚许多多的心理的最好机会。
许多多说道:“王子豪是一个对工作非常热心的医生。因为已经决定提升为讲师了,工作热情就更高了,经常不休息,甚至住在实验室。那天也是。”
“王子豪是怎么被发现的呢?”
“地震以后,跟他联系不上了。后来想到说不定的在实验室里。等营救队员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晚了。”
不知道为什么,刘可可对许多多的回答感到有些不信服,
“实验室是在综合人类学系的大楼里吗?”
“是,在五层。可能你也看到了,五层前边那一半被压垮了。”
综合人类学系大楼的惨状浮现在刘可可眼前。人赶上倒霉,是躲不过去的。
“当时王子豪老师正在进行什么实验?”
“这个嘛,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许多多站起来,走到旁边的咖啡自动售货机前,把硬币塞进去:“刘可可小姐,喝杯咖啡吗?”
“好的,我要一杯不加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