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里还留下来的这些街坊邻居,若是能有半点退路,又哪里能和欢哥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地头蛇,以及振阳集团对峙到现在?
面对不公和压迫,他们的选择,是被逼到绝境后,向施加不公和压迫的欢哥以及振阳集团抗争到底。
抱着豁出一条命去的打算,想要换取一片容身之地,和维系生活的碎银几两。
而许婶,却是在将屠刀,挥向这些同样是受欺负的人。
此时,看着还在抹眼泪的许婶,凌峰淡声道:“你说的这些,和老师有什么关系吗?”
凌峰声音不大,却带有一股叩问人心的力量,让对许婶刚生出同情念头的街坊邻居们,瞬间反应了过来。
是啊,许婶遭遇的这些不幸,丈夫早死,独自拉扯儿子,又不是苗秋造成的。
凭什么苗秋为了他们带头对抗欢哥和振阳集团,结果反过头来,还要被许婶刚才那样指着鼻子骂?
要是许婶真的不知道情况也就算了,但谢小山拿出来的那份录音,已经是铁证如山。
被凌峰这一句问住,许婶脸上哭丧的表情僵住,整个人哑巴在那里。
按照她的思维,她已经这么不幸了,难道不应该被大家所可怜吗?
就算做错了一些事,不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吗?
为什么还要揪着不放,对她一个寡妇咄咄相逼?
只是,看着凌峰用纤长的指节摩拏过刀刃,许婶的这些话,忽然被卡在了喉头。
她不敢说出来,因为她有预感,这些话只要出口,那个小野种肯定会用手里的刀子把她嘴巴割得稀烂。
这要是换做苗鹏或者谢小山,她都不觉得他们敢这么做。
但那个小野种,可是把虎哥给一巴掌拍死了的。
想到这里,许婶嘴唇哆嗦着,求助地向苗秋看过去。
苗秋则是从许婶对苗鹏说出那句“有爹妈生没爹妈养”时,就已经决定将她放弃。
此时见许婶看过来,当即撇过头去,懒得理会。
见此,许婶嘴唇变得青紫一片,旋即转过头,目光从那些街坊邻居脸上看去。
看到的,却是那些人要么和苗秋一样,把头撇到一边。
要么怒目相视,拳头攥地铁一样紧,恨不得上来狠狠甩她几个耳光。
一圈看下来,许婶心里,满满只剩下绝望。
忽地,她扫到苗鹏身上,顿时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还有苗鹏。”
“之前苗鹏可是和欢哥他们一起,逼着我们签合同的!”
许婶此时,明知凌峰是不可能放过她,临死之前,决定把苗鹏给拉下水。
同时,她还存着另一番心思,那便是等苗秋开口为苗鹏求情。
到时候,那个小野种要是放过苗鹏的话,那她自然也能问问,为什么不能放过她。只是,这些念头刚在许婶脑海中升起,耳边便传来凌峰铁一样的声音,“凌某,已经让苗鹏去领三千里流刑。”
这一句,说的是让苗鹏领流刑。
但于许婶而言,却仿佛是给她判处了死刑。
那个小野种,连苗鹏都不肯放过,更不可能有半点可能,饶过她一条活路!
于此同时,被凌峰话里的信息惊住,其他街坊纷纷露出的表情。
流放三千里?
这跟去送死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