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什么人没有。”杨宗谨不太关心这个,而是关心夫子的招供:“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夫子供认不讳,和阳院士遗书上面的内容基本一样。不过,他并后悔杀死那个失踪的孩子。”
“那么失踪的那个孩子骸骨,他招供埋在那里吗?”
“招供了,我和弟兄们还找到了。在一个林子的大树下,只可惜时间已久,变成了白骨。”
杨宗谨拳头不由得攥紧。
詹俊看杨宗谨在暴走的边缘,也不敢吭声。
杨宗谨让自己情绪平静,然后问道:“你觉得那个失踪的孩子会是害死夫子孩子的真凶吗?”
“不是。他们是一起下水玩耍,结果那孩子还活着,而夫子的孩子不幸溺水。”詹俊很肯定。
“哦。”杨宗谨眉头一皱,觉得线索又断了。
这时,詹俊笑道:“那夫子告诉我一件他觉得很奇怪的事,说是,曾经有个女人见过阳院士。那女人年龄不大,长得非常漂亮。”
“终于露出马脚了吗?”杨宗谨十分激动。
“据后来询问书院的其他学生,好像都没有见过那个人。不过,有个老师匆匆的见过一面。那个老师说,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记不起来了。”
杨宗谨一怔,忽然想起那个通知他们书院有事的老师。
努力回想每一处细节,终于发现了问题,喉结。
那个老师没有喉结!
是女的,女扮男装。
杨宗谨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居然遗漏了那么重要的线索。
只可惜事情已经是这样,再后悔也没有用。
“大人你在想什么呢?”詹俊好奇的问道。
“我在想,我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一件事情。”杨宗谨望向远方。
“什么事?”詹俊更加好奇。
“我们一直以为是单人行动作案,现在想起来根本不是。他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彼此配合默契,试图掩盖重要的问题,而我还没有发现。”
杨宗谨说到这里,忍不住用手扶额。
头疼!遇到这种事,绝对的头疼。
詹俊听明白了:“从蔡州衙役被杀开始,一直到最近的书院杀人案,竟然是一群人完成的。他们的目标是什么?昭明文选?还是梁元帝的宝藏。”
“这肯定是终极目标,只不过出了许多问题,导致对方目标没有实现。”杨宗谨深吸一口气,“如果我猜得不错,这是两个组织的互搏。”
“两个?”
一个就够让人头疼,两个真的顶不住。
不过,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杨宗谨不住地摇头,转身往衙门走去。
他必须要冷静,必须要分析出问题出在哪里!他有一种特别强烈的预感,这也是梦给他的启示,那就是在颍州境内一定有两个根深蒂固的组织,正在争夺梁元帝宝藏。
但是这两个组织,绝对不是简单的追求宝藏,搞不好还有个终极目标……
谁能让杨宗谨折戟沉沙。
杨宗谨刚要走进内院,却见李媗之在门口站着,脸上露出微笑。
见李媗之这样,杨宗谨只好调头往回走。
是啊,现在不是躲家里休息的时候,必须要做点什么。
詹俊见到杨宗谨去而复还,惊道:“大人,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我想了又想,去看望孙玉成。他一个人在药堂里待着,挺可怜的。”杨宗谨掩饰道。
詹俊当然知道原因,只是没有说破而已。
杨宗谨也不就这件事继续纠缠,而是上了马,直奔药堂。
对于孙玉成所在的房间,杨宗谨是轻车熟路。在问了邱树关于孙玉成的问题,便径直到了那里。
看着孙玉成昏睡不醒,杨宗谨满是叹息。轻手轻脚的搬了个凳子,挨着孙玉成的床坐下,看着孙玉成。
“你说你们都知道什么,以至于遭此横祸。有的时候不知道太多,对你们来说,反而是一种幸福吧。”杨宗谨自言自语的感慨一番。
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哪一位?”杨宗谨谨慎地问道。
“大人,我是药铺伙计给孙玉成送汤药来了。”那人答道。
杨宗谨站起身来,手里按着袖里箭,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慢慢地为那人开了门。
门一开,果然是店铺伙计,很年轻,手里的托盘上是一碗汤药。冒着热气,散发出阵阵刺鼻的味道。
“请进吧。”杨宗谨让出了路。
伙计端着汤药走了进去。
杨宗谨却因为味道实在是太难闻,就走了出来,透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