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门垭村的村长躲在地窖里瑟瑟发抖,一直等到凌宠带人离开,他才爬了出来。也不敢去找李旺,而是去了吕府。
吕夷简在书斋里看书,忽然,吕公绰急冲冲的进来了。
洪亮的脚步声,打扰了吕夷简的雅兴。
他抬起头来,看着儿子:“你干什么?”
“父亲,我找到证据了。”吕公绰没头没尾的来了句。
“什么?”
吕公绰赶紧把土门垭村长告诉他的事,转而告诉了吕夷简。
“你是想说,杨宗谨有问题?”吕夷简问。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么……李旺杀那些人的时候,凌宠反而救了他们呢?”
“孩儿估计凌宠是奉了李迪的命令,保护了那些伙计。”
“愚蠢!”吕夷简快被气死了。
吕公绰突然挨了父亲的骂,感觉有些奇怪。
吕夷简道:“你中计了!土门垭村长到哪里?就意味着,那里是还在关心这件事的人!”
“父亲……”
“杨宗谨在钓鱼呢!他要利用那些所谓的李府伙计,试探出是谁在关心他!”
吕公绰恍然大悟,继而满脸懊悔。
但,事已至此,懊悔已是无用。
吕公绰问道:“父亲,孩儿该怎么办?”
“立刻,马上将他送到开封府衙。交给陈尧佐审理,其他事不管。”
“交给陈尧佐?”吕公绰不愿意。
“都到这一步,赶紧收起你的小心思,眼下必须撇清关系。”
“是。”
吕公绰把土门垭村长送到开封府的消息,很快传到李府。
李家人立刻召集到一起,商量此事。
李旺等下人自然是没资格在场的。
“事到如今,吕夷简也算是闹明白了,不会再上杨宗谨的恶当,下一步该怎么办?”李迪问。
说是问大家,其实是问杨宗谨。
杨宗谨自然明白,答道:“该浮出水面的,已经浮出水面,是时候切入正题。”
“什么正题?”李柬之急忙问。
“曹枢密使之死,到底是什么情况,需要彻查清楚。”杨宗谨答道。
李迪眉头一皱:“此案已经结了,再提,只怕不妥。”
他心里很清楚,定案的人是太后,如果要彻查清楚,势必要经过她的同意。事关切身利益的事情,太后未必肯。
杨宗谨则直接指出问题根本:“那个躲藏在幕后黑手,非常的狡猾。从已有的情况来看,他至今还没有真的露面。而他一直捣弄风云,根本目的是阻止我查此案。”
“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演下去?”李柬之非常的不理解。
在他看来,惹出这么多事情,结果一无所获就太划不来了。
杨宗谨笑了:“谁说我一无所获?那个躲藏在幕后黑手之一孙洪恩,不是已经露面。接下来就该下一步,彻底搞清楚曹枢密使之死。”
“你要的恐怕不止这些,你到底还有其他的什么目的。为什么不说出来,大家一起端详,也好出谋划策。”李柬之有些不满。
李媗之听出来了,叫了一声:“哥,你别心急气燥嘛!我相信杨宗谨会告诉你的,现在只是时机未到。”
听了妹妹说的话,李柬之闭了嘴。
杨宗谨笑了笑:“姐夫,实话告诉你,我怀疑吕夷简的长公子吕公绰根本不是本人,而是被人调包了。”
“你说什么!”李柬之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脸震惊,“这怎么可能呢?吕夷简可不是吃素的,他会一直没发现!”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杨宗谨道,“他知不知道此事,都无关大局。真正可怕的,还是那个把吕公绰调包的人。”
“你有什么证据吗?”李柬之急问。
杨宗谨笑而不语,而是看向李迪。
李媗之也案,她问:“难道父亲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李迪反问。
“知道吕公绰是假的!”李媗之急道。
“我不知道。”李迪笑了笑,“不过,根据吕公绰近日来的言行可以看出,判若两人。”
李柬之眉头一皱,沉思着。
杨宗谨接过话茬:“我怀疑他,恰恰是那次孙府的刁难。可以看得出,吕公绰明显和他父亲不同步,反而是和孙府关系不简单。”
李柬之和李媗之不约而同点了点头,心里有数了。
“接着,李柬之不解:为什么会这样?居然有人敢冒充宰相之子?”
“这个就要问岳父了。”杨宗谨说着,看向坐在主位的李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