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诲一走,李媗之就从堂后走了出来。
“夫君,”李媗之不满道,“堂兄这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才来告诉你。”
杨宗谨笑道:“这是他一种独特的表达形式。他在告诉我,他是完全按照我给他的计划在执行,一切都在掌握。”
李媗之愕然:“他不怕任何环节出现纰漏?”
“夫人,你是不信任他,还是不信任我?”杨宗谨反问。
李媗之楞了一下,没好气道:“我是……都不信任!”转身进了屋。
杨宗谨听出她话里的含义,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谭睿躺在小院的角落里,已经饿得浑身发软。
窦青实在挨不住,屋里屋外地乱转。
谭睿烦躁地说:“你别在那儿转悠了,我本来就晕,你越转,我越晕。”
窦青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钟琪估计现在可能正喝着肉粥,吃着肉包子。他把我们扔在这儿就不管了,也不来送药,也不来送吃的。”
“你就别骂了,我在想,老大到底会不会见我们。”谭睿转移话题。
窦青一下子来了兴趣:“这可说不准。颍川的甲等出了事,昭明文选下落不明,老大未捕的衙役给盯上了。这不,在外面躲了一夜,才敢露头。这是药,还有吃的,快吃吧。”
谭睿撕开布包,里面竟然是羊肉,他和窦青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钟琪又从衣服里掏出一个钱袋子,说道:“这些钱你们带上,老大现在实在不便见你们,他让你们今天一落黑赶紧出城,回颍州去。”
窦青一听,不干了:“这可不行。前面说好了的,一旦颍州分舵被抄,就让我们带着剩下的昭明文选来找老大。怎么,老大是嫌弃我们了?”
“不是嫌弃,而是四本昭明文选,如今只有你们手里的一本,已经没多大用。再说汴梁情况特殊,还是不要久待的好。”
谭睿吃了口羊肉,说道:“就算是不待,也要先把吕夷简宰了,为颍州百余口兄弟报仇啊。”
钟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阵无语。
“兄弟们,你们别犯傻了。我们现在很不安全,你们知道不?有人已经发现了我们联络用的暗号,用这个暗号诱使你们自投罗网。”钟琪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说了实情。
谭睿和窦青听闻,顿时傻了眼。
“谁?难道是杨宗谨!”窦青暴跳如雷,“一定是他,只有他有这个本事。”
“没错。”谭睿随声附和,“肯定就是他,这个混蛋!我要他不得好死。”
两人说干就干,蹭的一下就站起来。
钟琪被他们的举动吓了一跳,跟着起身:“你们要干什么?”
“当然是去杀杨宗谨!”窦青道。
钟琪一脸无语:“你们觉得以自己的武功能靠近杨宗谨吗?别说他,他的三位夫人个个身怀绝技,武功出类拔萃,不等你们靠近,就成了筛子。”
“那有什么办法?”
两人听完,也觉得不太现实,有些沮丧。
钟琪道:“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你们快走,离开汴梁。但是在离开前故意留下一封信,就说感谢杨宗谨救你们。”
“好一个计策,就这么干。”谭睿喜道。
窦青道:“这可以。可是……这没有纸和笔啊。”
“我这儿有。”钟琪把身上带的毛笔、砚台和纸摊在地上。
谭睿取纸写信。
钟琪在一旁看着,眼神波澜不惊。
谭睿写好了信,又按了一个手印后,交给了钟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