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3章 Ch1022 三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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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里·克拉托弗很满意。

当它戴着由德洛兹调整过的探测仪找来几名仪式者试验后就更满意了。

基本准确。

二环,三环,四环。

每一次只要很短的时间就能判断:哪怕这人到了白厅的上坡路段,罗兰方才进入的地方——这距离可不算近。

“好极了,丰塞卡小姐。我想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有了探测仪,监察局和审判庭就能少流太多的血…我不现在感谢你,不现在感谢工坊,因为有太多的感谢要留到之后、留到更有资格的人来亲自感谢…”

他一连串的夸奖说得德洛兹有些不好意思。

接着。

他又举起护臂,邀请罗兰,这个审判庭的执行官来试一试新科学。

戴上,或展开自己的「秘」试一试。

仙德尔替他拒绝了。

“审判庭也有一只,罗兰试过了。”

少女笑眯眯抬手推了回去,盯着自己的‘爷爷’:“我得带罗兰和丰塞卡小姐去三层——您是不是得给我个名单…或者,由您通知?”

加里·克拉托弗拍了拍手掌:“当然,如果你们能等上一会,就由我来…”

叩叩。

房门被敲响了。

两门白袍教徒拎着大皮箱在门外。

“主教大人,我们收缴的——”他们看见罗兰和德洛兹,立刻闭上了嘴。

“这是审判庭的执行官以及丹尼尔工坊的工匠…已经抓住了?”

教徒躬身。

“正巧,他们也要到三楼去。卢奥,带他们一起去——我希望你们能从丰塞卡小姐身上学到该学的知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加里·克拉托弗这句说的又长又慢。

那名叫卢奥的年轻教徒会意。

“我会照顾好审判庭的…兄弟,和这位…工坊来的小姐。”

「他正在用眼睛骂你们。」

是啊。

这‘不情愿’的模样谁察觉不到呢。

加里·克拉托弗察觉不到。

他笑着和德洛兹,和罗兰道了别,说自己还有些事要忙,欢迎他们日后来做客——罗兰则赶忙行了圣教礼,以免和这老先生握手。

很快。

他们就要跟着两名拎皮箱的教徒往三楼去。

这俩人倒是对仙德尔言辞谨慎,这一会,也能管好自己的眼睛和颈椎了。

“…因为我爷爷是主教,这难道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能留在白厅的教徒多是狂信者,‘尊敬主教所以尊敬他的后代’——这件事可在他们间行不通。

“就当你夸我了,罗兰。”

“我可要好好夸一夸你,克拉托弗小姐。您不声不响消失,留了一封似是而非的信…”罗兰边走边嘟嘟囔囔,仙德尔倒显得很高兴。

她问罗兰是否破解出信里的暗语,问他用了多长时间,分别猜了哪几个方面。

罗兰说自己压根就没上心,看了一眼,扔到街上的水沟里去了。

“我猜你生气了?”

“你最好多猜猜。”

“…我怕你忘了我,罗兰。我是个永远没法安心的女人…我要请你了解我,就要撕开伤口给你看…你只因为一封没有答案的信生气吗?”

她扯着罗兰的袖子,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罗兰斜她:“信是萝丝扔的。”仙德尔僵了一瞬。

只有一个瞬间,便缓缓松开罗兰,抹了抹两侧并不湿润的眼尾,笑眯眯看了过来:“她绝不可能这样干——没准,罗兰,那小蠢货没准还担心我,担心我的安危,却绝不会在你面前承认的那样担心我…”

她快活地向前踏着颠簸的步子,问他是不是愁眉苦脸了好些日子。

“是啊是啊。三五天,七八天,许多天。多亏金斯莱提醒我,也许谜底并不在文字上,而是‘整封信’——你是不是小时候没有挨过揍?”

仙德尔舔了舔唇瓣:“…长大了就有。”

她向前几步超过罗兰,给了自己鞭笞者一个无声妖娆的背影。

“教会的姑娘可比我想象的要‘健谈’得多。”频频转头的工匠小姐觉得,她快要打破自己各式各样的规矩,在背后讲某个人的坏话了。

“仙德尔·克拉托弗是教会这一代最有天赋的仪式者。我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言辞,工匠。”

什么?工匠?

连‘小姐’都没有了?“这句话该对你们自己说,先生们。”

卢奥扭头瞧了她一眼:微笑,露半齿,气音。

又是这样!

“你——”

“我们到了。”

卢奥打断她。

三层。

更多的墙壁,更大的壁画,更细窄的走廊,更封闭的空间——比起宽畅的一层和安静的地下,这里的教徒偏年轻。

地毯是浅金色的,除了日用的桌椅与书架,到处码放着符合圣十字风格的装饰品。

有几对儿教徒自打进来,就不错眼珠地盯着她看。

卢奥叫来两个年轻男孩,派他们把皮箱拎进某个上锁的房间,接着,大声唤来周围的教徒,告诉他们,‘工厂’里来了个教他们用工具的女人。

这实在够粗鲁。

反正德洛兹气坏了。

“我看你们凭自己的傲慢就能研究清楚怎么用它。”

“我们当然可以,但那是你的责任,工匠。”

“我倒不知道我有什么‘责任’了。”

不理会这些文明人的礼貌对话,仙德尔更关注那个被特制锁头封闭的金属房间:她盯着两个从房间内出来的男孩,视线在他们胸前分别拆开的半片钥匙间打了个转。

两只,拼起来才能成为开锁的钥匙。

“那里并不长久存放缴获来的昂贵物品…只是暂时。通常每两天,真理议会就派人来取走…”

“我没问。”罗兰跟随仙德尔视线,也往那金属房间看了一眼。

“当然…你猜里面有些什么?”

“加里·克拉托弗主教不是我的爷爷。”

“我一直觉得,他们这样存放东西不安全…克拉托弗主教说,都是些…手稿或残缺仪式之类的‘没有价值’的东西。”望着锁头,仙德尔喃喃失神。

“罗兰,你认为世界上存在‘先知’吗?”

“你说「命运」高环?”罗兰眨眨眼:“我不知道。也许「命运」道路的尽头——他们有过不朽者吗?”

仙德尔垂睫:“这一层都是教会的‘新血’…你知道新血意味着什么吧。”

这谈话的跳跃性比他被费南德斯满训练场撵的时候还要大。

“意味…他们都是低环?”

“差不多,”仙德尔低头看着掌心:“…二环都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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