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的同时,柳凉衣的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披着青绿色大袄,手里端着一个锦盒的柳晨熙。
在柳凉衣如刀一般的目光下,柳晨熙尽量维持着面上与平常并无差别,将锦盒放在柳凉衣房间的桌子上。
“大姐姐,这个是一根上好的老参,这冬日的湖水泡一下可伤身体,正好它给你补补身体,希望你病早些好。”
柳凉衣没有理会柳晨熙客套的关心,视线死死地锁着她的脸:“你到底是不是柳晨熙。”
柳晨熙被柳凉衣这冷不丁冒出来的一句话吓到了,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飞快避开她审视的目光,紧紧握着自己的双手,垂下眸盖住要溢出来的慌乱:“大姐姐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柳凉衣将柳晨熙这反应一一看在眼里,微微蹙眉。
看这个神情,柳晨熙应该是穿书了,那为什么这一次她变化会这么大。
“为什么。”
柳凉衣的脸还有些病态的发白,盯着柳晨熙:“你明明知道这一切的实情,为什么要帮柳裳裳撒谎。”
“大姐姐,有件事情你必须要知道,你本来就是该死的人,于你而言多活不过就是对你的折磨,从你那日在你自己房间自缢被救活之后,你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你赚到的。”
柳晨熙将手紧紧交握,声音很小,仿佛是心虚一般。
柳凉衣凝望着柳晨熙躲闪的目光,突然发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哈……柳晨熙,你原来是这么想的。”
“柳晨熙,你凭什么决定我的生死。”柳凉衣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我想保护我的亲妹妹,这有什么错?”柳晨熙被柳凉衣突如其来疯了一般的笑弄得有些羞愤,忍不住回嘴。
“是。”柳凉衣眼睛通红,扬了扬下巴:“你说得对,柳裳裳是你的亲妹妹,可我就不是你的亲姐姐了?”
“可是嫡庶有别……”
“哦。”
柳凉衣不愿再听她下面只会更加荒唐的解释,打断了柳晨熙的话,冷笑道:“也对,嫡庶有别,所以即使一个庶姐被害死,也没有嫡妹做了错事被惩罚来的重要是么。”
“你们这些装满封建的脑袋,都该被割了去喂狗。”
柳凉衣紧紧攥着手里的被子,仿佛要将这些锦绸撕碎,忍着眼里的泪水,咬着牙一字一句,犹如泣血。
柳晨熙闻言,惊诧地抬头,怔怔地望向柳凉衣:“你说什么?”
“没事。”
柳凉衣闭了闭眼,收了眼底的情绪,倔强地抹了一把脸,拉上被子躺下,身体背对着站着的柳晨熙:“我还病着,恐怕将病气过给二妹妹,二妹妹还是回吧。”
见柳凉衣没有再跟她继续说话的意思,柳晨熙在原地站了一会,悻悻离开。
*
“你说柳家那个老四把柳凉衣推湖里去了?”
陈泯倚在一个软榻上,把玩着一个翠玉的扳指。
“是。”
湛嘉站在陈泯身侧,微低着头:“安排在柳府的线人说,柳大姑娘醒来之后指控柳裳裳,但是老二柳晨熙帮柳裳裳撒了谎,这件事就以柳大姑娘不小心跌进湖里醒来还要污蔑柳裳裳草草了之了。”
“他们还真是不把吾放在眼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