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凉衣愣了愣,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手心还有血液流出,此时此刻她竟然没有觉得疼。
“没事的殿下,我不疼,回去上个药包扎一下就好了。”柳凉衣想要拒绝。
“这怎么行。”陈渲皱眉,转身过去,伸手从万新怀里摸出一个药瓶,递给柳凉衣。
原本想要直接给她上药,可是陈渲又在咫尺之间停住了手。
顿了顿,陈渲暗叹了一口气,换了个方向,将药瓶交到了晓荷的手上
“你先上一下药吧,我这就去给你叫车马,送你回府。”
晓荷双手接过药瓶,握在手心里,立刻低下头,跪在一边。
“多谢殿下。”柳凉衣抬头对陈渲露出一个感激的笑。
看着女子如画一般的眉眼,陈渲的心跳有些快,耳垂发红,有些不自然地避开她的目光。
“无妨。”
晓荷给柳凉衣上好药之后,陈渲手下的人就牵着新的马车过来了。
将柳凉衣送上马车,目送她离开之后,陈渲将目光转回到那辆废掉的马车上。
木板之间,那一缕青丝还在随着微风微微晃动。
那一缕青丝不久前还在那女子的发上。
他有些失神地想。
目光闪了闪,走向马车。
柳凉衣坐在马车里,手里握着药瓶,微微有些出神。
这一次是她幸运,遇到了陈渲,才侥幸没有受什么大伤。
若是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以她现在连头发都割不断的气力,又该如何自保呢。
*
柳凉衣手上的伤刚才好些,便要以柳家小辈的身份跟着白乐琴去白家给白家老太太祝寿。
不知怎么的,柳凉衣今天眼皮跳得厉害,没有找到原因,最后将眼皮跳归结于早上起得太早了。
梳洗过后,柳凉衣上身穿了一件海棠色锻花长袄,下着铜绿色织金褶裙,外面搭了一件厚大衫,绾了一个云鬟髻,簪了一对缠花海棠,素淡又不失贵气。
整理完毕后,晓荷抱起装着礼物的锦盒,出了府门坐上马车。
柳家的车马到了白府时,白府的门口已经是车水马龙,人也络绎不绝。
作为京城的百年世家,白家子弟世代入朝为官,甚至有两位官至宰相配享太庙,如此昌盛的宗族,没有人不愿意和他们建立好关系,所以受邀请的人几乎没有爽约的,没受邀的也都想方设法的递拜帖,挤破脑门地想要和白家搭上关系。
柳凉衣下了车,看着白府络绎不绝的人,叹了口气。
人多了她就觉得头大。
跟着白乐琴进入白府,门口迎客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长相虽然不是很好看,但是周身的文人气质却让人无法忽视。
白乐琴兴冲冲地快走了几步拉过了男子仔细打量:“天啊,嵘儿!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快让姑姑来瞧瞧!”
柳凉衣看着男子,心中有了些计较。
嵘儿,那大概就是白家年轻一代最有出息的孩子,白家长子白铮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