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观光大巴摇摇晃晃,保持着匀速前行。
车内的人不是很多,菩萨坐在后面的座位上,谛听坐在他身边。
其实,无论是曾两次下地狱的赢勾还是清楚还继续存活着的末代,阴司并不是不想找,而是实在是找不到。
到他们那个层次的存在,真想躲,你还真的没办法去定位到他们的位置。
即使是谛听,也没办法办到。
非常之事自然行非常之法,
定位不到的前提下,那就只能来碰运气了。
无心插柳柳成荫,讲的是一种意外,但菩萨,却是一个能把意外变成常态的人。
若是换做之前,菩萨其实是懒得这么做的,一年前在地狱先后被赢勾以及初代一拳砸下去,他也只是重新飞上来,继续抬头望天。
在那时的他看来,无论是赢勾还是初代,都只是下了舞台终将彻底谢幕的人,任他们再蹦跶一会儿,自会消散,不用在意。
只是现如今,颇有些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末代给算计了后,往日的淡定,也就不复存在了。
大巴车继续开着,谛听看见了对面马路上停着的玛莎拉蒂,应该是和旁边的车刮蹭了,周围聚拢了不少人想讨要个说法。
谛听看看菩萨,见菩萨依旧很平静地看着车窗外,仿佛真的是在欣赏着三亚的夜景,谛听也就什么都没说,继续学着菩萨的样子。
在外人看来,这俩衣着寒酸的人,看起来真像是俩第一次进城的土包子,对城市霓虹充满着无比的好奇。
所以,现实就是这样,每个人似乎都在从“看这是一个煞笔”和“原来我才是煞笔”之间不停地轮转。
………………
一行人行色匆匆地回到了酒店,坐在了酒店内部的水池里。
水池中央有一个单独的沙发区凹陷区,坐在里头,可以感受四周被水包围的感觉,配合着这里的灯光,很适合打开拍照。
但很显然,此时这里的人,都没有拍照的兴致。
“所以,我们就这么坐着?”
老张有些难以接受。
老板他们从海上回来后,让自己等人直接开车回酒店,而老板则是载着老道,单独地出发了。
说起来是兵分两路,但真正意义上,其实是老板带着老道,把敌人的注意力给引走了。
老张头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自家大孙子,道:
“那你可以上去跟那尊菩萨单挑啊。”
老张缩了缩脖子,他还是不太适应和自家祖宗吵架。
有时候,辈分大的老人,真的和自家婆娘一样,是分不得对错的。
其实也难怪,老张头心情不是很好,心情不好的原因,一是因为现在这个局面下,忽然出现的**oss,让大家一下子都有些措手不及;
二则是因为刚刚在安律师的强行要求下,他违背了自己的本心,觉得自己有点脏了。
好在,他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不至于看不开,就是这心情,肯定是不爽利的。
“也不是不可以啊。”
安律师忽然笑着说道,
“打电话给守家的小黑妞,让她把封印在蜡像馆里的最后一头獬豸分身给弄死,你家大孙子就能直接飙段位上去了。”
当初为了保护老张,周泽只是把那个妇人给进行了封印,没有杀她,因为杀她,也就意味着獬豸“再生”,老张也就不再是老张了。
“你就不能出点儿好主意?”
老张头直接唾沫星子喷在了安律师的脸上。
“我艹!”
安律师直接一拍巴掌,惊呼道:
“妈的,老子真是个天才!”
说完,
安律师直接起身蹲在了老张的面前,双手放在老张的膝盖上,饱含深情地道:
“政治正……呸!
老张啊,老板对你好吧?
你这条命都是老板救回来的,对吧?”
老张有些木讷地点点头。
“安不起!”老张头声音飙高。
安律师直接扭头看向老张头,阴沉道:
“神仙打架,我们现在除了在这里干坐着还有个屁用?
除非,我们自己也能造出一个神仙来!”
“你放屁!”
“你们老张家反正也没绝后,小峰不也是要结婚了么?”
打电话回去,让黑小妞把最后一个獬豸分身干了,老张直接在三亚化身獬豸!
老张没了,
但安律师真不信,
真正的獬豸降临在三亚时,
会对那位同时也在三亚的菩萨没影响!
“老张,这样子,待会儿你就不停地默念我要杀了菩萨,我要杀了菩萨,反复地念,念成习惯,用力认真地念!
说不定,等你变成獬豸后,那头獬豸降临的第一反应就是收拾掉那位菩萨。”
“…………”老张。
“你想现在我们自己人先内讧是吧?”
老张头一把抓住了安律师的肩膀,把他拽倒在地。
安律师没生气,只是默默地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笑道:
“内讧就内讧吧,说得像是咱不内讧还能干什么其他有用的事儿一样。”
“行啊,来啊,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打出这个电话!”
安律师和老张头吵架的时候,
坐在旁边的真正当事人老张,
却已经默默地闭上了眼,
嘴唇微动:
杀了菩萨,杀了菩萨,杀了菩萨……
…………
“老板,贫道真的困死咧,感觉像被人下药咧,眼皮子都睁不开咧。”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老道脑袋靠在车窗上,说话时也有气无力的样子。
“没事,你要睡就睡吧。”
“这不行咧,逃命,就得有逃命的样子咧,但额真的控制不住额自己咧。”
老道是惜命和怕死的,平日里,若是真有危险,他逃命的积极性绝对很高,但这会儿,他是真的有心无力了。
嘴上虽说要逃命,要严肃,
但实际上,
那种强烈困意不停倾轧下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