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无数修士也是无比沉默。
试问他们面对当时的情况，也无法做出更好的应对方式。
“魔帝若是保留剑意，就无法拯救师妹。”
“可是舍弃大成剑意后，却又无法保护剩下的人。”
“魔帝为救师妹，两度将己身陷于必死之地。”
“难以想象，如此善良的他，居然会是后来屠戮亿万生灵的虚无魔帝？”
因为全程观看顾青云的经历，所以众多修士也大概了解了顾青云的品格。
联想到他居然会成为后来屠戮苍生的虚无魔帝，无数修士全都露出疑惑之色。
要知道魔帝可是因为没保护好一群凡人，就会黯然神伤的人。
这样的他。
真的能下得去手屠戮亿万生灵吗？
想到此处，不仅众多青年修士觉得难以理解，就连一些老派修士都露出了沉思之色。
世间传言魔帝罪大恶极。
可是真的是如此吗？
不少人露出了怀疑之色。
与此同时，见到众人对魔帝的敌意有所减弱，先前痛斥过魔帝罪责的老者似乎害怕他们对魔帝改观，再度出面怒斥道：
“你们可不要被现在的魔帝迷惑了！”
“当年老夫可是亲眼所见！！”
“魔帝还未成帝时，就出现在南岭修士大会上，杀得血流成河，天地染血！”
“魔帝几乎杀光了当时我南岭的所有青年修士！”
“杀得我南岭修士都断代了！”
“如此罪责，还能有假不成！？”
听到这名老者的痛斥，中州大夏神朝的阵营中，一名老者也是声泪俱下，痛斥道：
“没错，魔帝之罪，罄竹难书！！”
“当年魔帝可是亲手毁了我大夏龙脉！导致整个皇城沦陷！无数大夏子民惨死！”
“更因为龙脉有缺，大夏数百年来天灾人祸不绝！”
“因魔帝而死之人，不计其数！！”
“魔帝早就坠入魔道！”
“他本就该死！！”
随着这两人愤怒的声音响起，越来越多修士也开始痛陈魔帝罪责。
无数人对魔帝的仇恨再次被挑起。
魔帝的无数罪责被悉数说出，引得众多为顾青云打抱不平的修士也再度动摇。
虽然他们觉得魔帝不是这种人。
可是天下修士，苦魔帝久矣。
魔帝的种种事迹，全都历历在目。
这般遭世人唾弃。
魔帝的罪责还能有假不成？
……
无数修士怒骂间，天道画面内，顾青云怔怔看着曦月母亲的尸体，手中长剑无力的松开。
顾青云看着倒在自己身前的曦月母亲，双手无力的紧握。
他想要改变。
却又无力改变。
整个平河镇，所有人都死了。
自己什么也守护不了。
分明自己想要保护她们，让她们可以快乐成长的。
可是如今，自己居然连她的双亲都未能拯救。
顾青云恍惚间，天边缓缓放晴，一缕晨光落下，照在了平河镇的废墟之上。
顾青云的身影伫立在平河镇的废墟之上，显得无比孤寂。
许久之后，楚倩儿缓缓走来，眼中带泪安慰道：
“顾公子，这是大娘自己的选择……”
“这对她来说也是解脱。”
“顾公子您……，还请不要太过自责……”
即便楚倩儿如此安慰，顾青云也依旧神情怔怔的看着曦月母亲的尸体。
仿佛先前数次死亡的威胁都没有击溃他。
这次面对他人的死亡，顾青云却终于被击溃了。
天道画面之外，无数人看着顾青云那仿佛心死般无比自责的模样，全都神色复杂。
要知道先前哪怕是面对渡劫境的灵灭长老，顾青云都没有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