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高级中学的医务室不大，有三个房间。
门口没有所谓的门，钉了张半人高的门帘，能挡住里面的情况就成。
房间有六张床，可同时让六名生病的同学同住。
售药的柜台附近有两排长椅，一排有四个位置。
医务室只有一位女医务人员，她穿着白大褂，帽子随意戴上去一样，歪歪斜斜，不少发丝露出来。
好在学校不大，医务室很好找，就在教学楼旁边的小平房里。
白兮梦进入医务室，长椅有几名同学抱着胸闭眼睡觉。
“你好，我是来帮忙的。”
医务人员瞥了眼，手上的活没有停。
不知道是不是白兮梦的错觉，隔着个药柜，都能感受到她的“无能狂怒”。
她在药柜上分配药片。
药片在这个时候弥足珍贵，小病不用治，大病治不了，不大不小的病吃药就对了。
白兮梦被晾在旁边，有些尴尬。
医务人员或许觉得她站着碍事，丢给她个未拆封的口罩。
“戴上。”
白兮梦乖乖照做，尽管戴不戴口罩对自己没有区别。
医务室三个房间的病床几乎满员。
冬天流感很强，不注意便会中招。
再过三个月天气转暖，到那时候，医务室的情况应当能有所好转。
“到底是哪个药丸啊，天啊，要眩晕啦。”
医务人员挠着脑袋，似乎忘记刚才放了哪片药。
白兮梦能感觉到她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怒意。
打工人，哪有不疯的？
白兮梦走上前，医务人员把包好的药片推到她面前。
“按照号码给对应床位的病患喂药。”
语气冷冰冰，不容置疑。
“好的。”
白兮梦捡起几包药，白色纸上写着数字：3、8、14、16、18。
病床墙上写着数字，没错的话那就是床位。
根据药包上的数字，找到对应的床号，白兮梦叫醒正睡觉的生病的同学。
“你好同学，起来吃药了。”
他们缓缓睁开眼，没有完全睁开。
白兮梦帮助他们支撑起身体，他们神态疲惫，低垂着头。
倒好温水，他们就着药丸吃下去。
“身体还好吗？”白兮梦问。
同学摇头，“好难受，感觉全身要散架了，骨头很痛。”
似乎重感冒就是这样的。
“那，好好休息。”白兮梦觉得，要是自己懂点医术，或许能帮他们减轻些许痛苦。
眼下，除了说出“好好休息”也没法做什么。
陆续给其他同学喂药，又有几位同学进了医务室。
他们对医务人员说，“阿姨，我难受，帮我看看。”
医务人员正在和药柜上的药丸“斗智斗勇”，见来了几名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