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天,廷尉府中,若云正在房间里边整理新买的嫁妆边跟二嫂说着话。“二嫂啊,魏单出去几个月,你说他是不是变坏了!”若云说道。
“怎么这样说,你感觉出来了吗?”二嫂疑惑的问道。
“没有,可是最近他为什么不来看我,我才不信他忙得看我的时间都没有!”若云说道。
“这段日子你二哥也不是早出晚归吗?难道要人家半夜三更来叫你的门,府里的下人还以为来了采花贼呢!”二嫂说道。
“反正我不信,要是他不来休想我去找他,看谁先耐不住!”若云自信的说道。
“我看你耐不住才是真的,以前不是你主动找人家吗?现在还没过门是不是就想治住他了?”二嫂笑着问道。
“二嫂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他有手有脚的,又不是咱六岁的小蒙佳,给点好处,他一天到晚陪着你转悠。我可把话说清楚了,以前是我找英姐姐不是找他的,他至于那么有吸引力吗?”若云辩道。
“有没有你心里明白,到时候天天在一起,日子长了,腻烦了,还想分开过一段时间呢!”二嫂说道。
“不会的……!”若云嘴快把心里话脱口而出,自己想收也来不及了。
“说漏嘴了不是?二嫂是过来人,你那点心眼还瞒得过二嫂。”二嫂笑着说道。
“二嫂!我们可是自己人嘞!别帮着他说话!”若云提醒道。
“二嫂知道你是自己人,可过段日子魏单也是自己人,难道让二嫂厚此薄彼,二嫂办不到!”二嫂说道。
“二嫂,他还不是你妹夫呢,这样护着他,我不理你啦!”若云不高兴的说道。
“咚!咚!咚!”外面隐约听到锣鼓和琐呐声,“哎呀!今天是什么大日子,是哪家娶媳妇?”二嫂说道。
“这户人家一定很气派,走,咱们去看看!”若云兴高采烈的说道。
若云挽着二嫂的手刚走出大厅,门外家丁禀报道:“禀夫人!宫里刚传话过来,圣上御赐彩礼马上就到了!”
二嫂和若云目瞪口呆,“爹!齐姨!……”若云大喊道。
齐虹和蒙武赶了出来,“出什么事啦?”蒙武问道。
“出大事了,宫里传话来说御赐彩礼马上就到!”若云大声说道。
“有这么好的事!还呆在那干什么!准备接旨吧!”齐虹高兴的说道。
“爹,我可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若云担忧的说道。
“不用怕,到时爹怎样你就怎样,站在你齐姨身后学着就行了!”蒙武说道。
顷刻间院里家丁忙开了,移开杂物,厅前铺上了红色的地毯,蒙武和齐虹也忙着换上新装,那高兴的神情就不用提。“圣上办事就是雷厉风行,早点通知我们就不会这样狼狈啦!”蒙武埋怨道。
“你别不知足了,皇恩浩大是你祖上积德才会有今天的风光,难道圣上有错不成?”齐虹说道。
“没错!没错!”蒙武看了看齐虹笑着说道:“嘿!老婆换上新衣服中看多了!”
“去你的,不正经的老东西!”齐虹笑骂道。
不多时赵高带着两名太监进来宣旨,“恭迎赵公公!”蒙武躬身说道。
“不必多礼,接旨吧!”赵高面无表情的说道。
蒙武率全家上下跪地接旨,赵高说道:“奉圣上口谕,为蒙武之女蒙若云赐婚,特定十月二十八日为良辰吉日,你准备为小女操办婚事吧!”
“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蒙武高呼道。
“将彩礼呈上来!”赵高喊道。
赵高身旁的太监唱读彩礼:“黄金五百两;白玉十双;锦缎三十匹;马车十辆;侍女八名;玉酒一百坛。请蒙老爷子清点一下!”
“有劳各位了!”蒙武拱手一一谢过,“辛苦赵公公了,请上坐!”
“嗯!坐一会也无妨!”说着赵高堂而皇之的坐于上座。蒙武陪坐一边,齐虹、二嫂和若云侍立一旁。
赵高阴阳怪调的开言了:“真是可喜可贺呀!如今你大儿子手握兵权,小儿子在朝中高居廷尉,而今女婿又得圣上恩宠身居卫尉,按级爵算来,最高只有二十级,可你们蒙氏蒙恬、蒙毅、魏单加起来共有五十多级了,往后大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本座以往不敬之处可要多多包涵啦!”
蒙武拱手说道:“赵公公此言差矣!圣上对蒙氏家族恩同再造,蒙氏家族当肝脑涂地以报圣恩,多年来老朽以淡薄名利,只求自食其力,换得一口粗茶淡饭,吾愿足矣!”
“蒙老爷子大可以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高,高啊!”赵高奸笑道。
蒙武顿失笑容,他答道:“蒙家三代事秦,忠义可诏注天下,而今赵公公再三提醒老朽,老朽感激不尽。老朽以为,在朝为官者,纵使十有八九都怀报国之心也会遭那一两个小人恶言中伤,对蒙府而言,有道是树大招风了些,因此老朽主张他们有朝一日也会功遂身退,但而今天下初定,边疆未稳,圣上正值用人之际,若弃圣上而去,蒙氏岂不落个不忠不义、不识大体之名,唉!只是可惜,可叹啦!”
“蒙老爷子有何可惜,又有何可叹的呢?”赵高问道。
“可惜那些文不能执笔、武不能握刀、胸无半点治国安邦之策,只知搬弄是非、溜须拍马、专攻心计的人古往今来无人为之歌功颂德,反而会被世人所唾骂,遗臭万年;可叹,自古多少能臣武将偏在这些无耻之徒手中落马。赵公公不认为可惜、可叹吗?”蒙武说道。
赵高被蒙武羞得脸无血色,他故作镇定说道:“牵强一点说这叫一人之辩重于九鼎之宝;三寸之舌胜过百万之师,其中大有学问。”
蒙武笑道:“赵公公此言有理,可老朽还认为,能辩之士必有忧国忧民之心,对外不屈使命,据理力争;对内能分析富国强兵之法,说其利害,为主分忧,其言论可诏然若揭。除此以外能辩之士只能称得上健谈而已!”
“高论!高论!”赵高拍手说道:“只是言谈辩说其中奥妙无穷,不是你一介草民能变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