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我将自己的来历说得含糊,并非因为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有什么说不得的地方,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保持神秘感,有利于调整五月玲子和玛丽俩人的心态。144书!院 在这个异空间里,没有能力,没有信任,没有敬畏,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我实在想不出,她们就算有一具药剂强化过的身体,又能有多大几率生存下来。如果拯救她们的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而并非一个“听起来虽然不太明白,但总觉得很厉害的神秘人士”,在后面的行动中,即便我有神奇的药剂,听上去很有经验,也很能打,但不少时候都仍旧会遭遇质疑,毕竟,即便我表现出强势的形象,俩人仍旧在情绪波动的情况下出现反抗意识。
我觉得自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保护她们,但是,这个程度有多大,完全不在于我,而在于她们有多信任我。以心理学来说,在这种步步惊心,诡异而又致命的危险环境中,只要表现得强势,而事后也能证明自己的正确性,队伍成员之间的关系很容易就紧密起来。经过多次的大起大落,精神绷紧到极限后,陡然松弛下来,在这种时候再相互交流关于自己的事情,也就是所谓的“谈心”,通常可以让彼此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不会再因为对方的过去致使心中的信服感消退。
所以,在五月玲子和玛丽交代了自己的身世,感叹着短短时间内的环境反差后。我不介意告诉她们,其实自己在正常社会里的身份不过是一个没有工作的大学毕业生而已。她们知道这个身份之后,当然会感到吃惊,第一时间就认为是一种伪装用的身份。她们向我问起耳语者的事情,我的回答是:“那不过是大学里的同好会一样性质的学生组织而已,虽然组织的活动主旨是和神秘学相关,但是,本质上和‘占卜社’、‘鬼故事研究会’之类的社团差不多。”
这样的说法显然也让俩人半信半疑,不过,这些都是真实的情况,和那些泛泛的社团相比。唯一的本质的区别只是:社团成员有没有真本事。大多数神秘学爱好者为结识同好而组建的组织,往往是只通晓神秘学概念,却完全没有接触过“神秘”的普通人。
虽然至今为止,在末日幻境的大部分时间里。我都使用“神秘”来解释这个世界的奇怪现象,从而显得这个世界是多么玄秘奇诡,但是,我想自己索完整个楼层后,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剩下的只有等待,一种被隔离的安全感让五月玲子和玛丽一直以来紧绷着的情绪松弛了不少。尽管,哥特少女的话让人隐隐有些不安,但她们直言不讳地告诉我,至少现在对她们来说。是生存在这个异空间中最闲暇安心的一段时光。
“如果那个女孩在说谎,那自然再好不过,如果真的是已经发生的坏事,那么。现在无论怎么担心也无济于事,不是吗?”玛丽用轻松的口吻说。
我从视网膜屏幕的数据看到。这两个女人的心理情绪数据曲线呈现出监测以来最为平缓的状态。
当我们接近那个无限循环的安全通道所在处时,异常的感觉如雾气一样渐渐扩散。起初很淡,只是稍微觉得有些奇怪,但却怎么也找不出奇怪的地方,也说不出到底有了哪些不同,但随着我们继续前进,这种异常感就迅速变得浓郁起来,让人就算找不到和之前不同的地方,也深信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们的脚步不由得放缓,聆听可能藏匿在雷雨声和电流杂音中的其它声音,用肌肤感觉伴随气流而来的一些东西。
我展开了连锁判定。
在以“圆”的形态呈现时,范围不是很大,半径不到十米,只有以义体驱动的连锁判定视野的五分之一,不过,大概不是直接观测细节,只是一种在感觉状态下,模糊处理侦测到的数据,所以,原本会在连锁判定视野中感到的不适,变得十分轻微了。当然,因为只是一种感受性的观测,所以在细节方面,比起原本的连锁判定视野有所不如,好处是适用性更强,消耗的能量也更少。
“圆”的扩展极快,几乎是以思维转动的速度,便在脑海中塑造出周遭的变化,这里的说法只是一个形容,实际上,这种周遭的轮廓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它是模糊的,但又似乎深入到每一粒微尘。在这一瞬间,我的原生大脑并没有产生具体的指令,身体却已经反射性做出行动,就像是在脑硬体中提前设置了一系列应对危机状况的指令,当实际状况为其中一项时,就被第一时间触发了,当然,也很可能是本能反应映射到脑硬体中的体现。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十分清除,不过,身体在“想”到之前就做出的反应不需要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情况下克制,甚至于无法克制。
伪速掠开启,我将身边的玛丽拉后,身体一转就挡在她身前,就像是一个陀螺,身体脊椎就是陀螺的中轴,借助旋转的惯性,力量好似从大地涌入始终扎根在地面的腿上,贯穿了脊椎和骨头,拳头仿佛扎枪一样冲了出去。一切都十分自然,没有任何刻意的地方,就像是锻炼过了千百次,深深烙印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中,即便现在驱动身体的已经不再是细胞了。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对自己反射般的应对产生疑惑,但这一次我突然想到,或许这本就是很奇怪的事情,因为自己并没有系统化学习过格斗,没有锻炼过的普通人,是不可能做出这种动作技巧的,只是太过自然了,才理所当然的没有察觉——也许,虽然我刻意锻炼过,但是,曾经有某个“高川”锻炼过了,所以才将这种习以为常的感觉传承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