咲夜站在卧室门前,她紧盯着我,脸上满是惊诧,从落地玻璃窗透来的淡淡月光下,她的身姿有些透明,我似乎可以看到,在她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这个境界线里,所体现是的并非实体的状态,而是一种人格精神方面的状态,所以,当前咲夜的这副模样,寻猎物,在逼近我们,仿佛随时都会出现在视野之内,正如同小说中描述的那样:夜晚降临。怪物纷纷活动起来。我知道,并不是了解。而是感觉到了,那些怪物并不存在,或者说,在我认为它们真的存在之前,它们并没有被这个境界线制造出来——“江”为这个境界线赋予了相当有趣的机制,到处都是基于精神意识变化的陷阱。被俱现出来的人越多,这种陷阱触发得就会越加频繁,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享受这弥漫着恶意的世界。当他们恐惧,他们想象。无论他们是否认识到,自己只是在做一个逼真的梦境,都会遭遇针对自己的危险。
这种危险是会传染的,他人的臆想、恶意和恐惧,会如同涟漪一样,在集体潜意识的海洋中扩散,然后将自己和周遭的人们包裹起来,让他们窒息,惨叫,死亡。而当他们认为自己死亡,他们便会真的死亡。就算告诉自己,自己仅仅是在做梦,即便这个逼真的世界,并不那么真实,足以作为暗示自己的材料,但是,恐惧是人类最浓郁最原始的情感,而死亡则是最深沉最本质的恐惧,我不觉得有多少人,可以彻底避开这样的陷阱。
我觉得自己也不可能,我现在的自由自在,仅仅是因为,自己正被正面的情感包围着,这些情感为我制造了一具护甲。而偏偏这种情感的源头,是身边的真江,乃至于我认知中的,和我融为一体的“江”。纯粹的“病毒”是可怕的,但是,“江”并不是纯粹的“病毒”,“病毒”的特性和本能,虽然可能占据着“江”的大部分比例,但是,一直呆在我身边的真江,已经告诉我,那并不是“江”的全部。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战胜“病毒”,但我相信,“江”有可能战胜纯粹的“病毒”本能,而不让我们受到这种侵害。而我要做的,就是让这种可能性不断放大,让“江”知道,即便整个世界都反对它,敌视它,我也会站在它的身边。我相信,这个计划比其他任何计划都要妥当,也都更有可行性。我不了解其他的理论,诸如大一统理论,超限理论之类,我也不了解“江”的结构和性质,是否真如我所想,不过,我不需要去了解这些东西,因为,真江已经存在,这本身就是一个证明,一种信号。
我通过真江,沟通着“江”,我全身心投入其中,阻断自己所有的退路,正因为如此,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无比清晰。我并不是疯子,我只是,在全身心去爱,全身心想要让这份爱,让所有人的未来获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