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队数目庞大,如今有兵七十余万,每年需要的装备和军资数目众多。
魏国朝廷,除了火枪、火炮、刀剑等重要的兵器,由官办作坊生产外,许多比较安全,没有杀伤力,不能直接用来造反的物资,比如士卒的被褥,棉鞋、棉衣、水壶等物资,则由官府直接采购。
而几十万大军的军资采购,其中利益巨大,难免滋生**。
高义欢对一般的**,或许能够容忍,但对于军用物资的偷工减料,却绝不容忍,一经发现,必然严惩。
这次的军资案,就是因为一批一万件棉衣不合格,影响了军队作战。
士卒配备的器械,关系士卒安全,同时也是影响战争的重要因素,高义欢绝对不许有人打军资的注意。
高义欢在西域得知军资有问题,当时便大雷霆。
李岩见高义欢愤怒,行礼道:“陛下,给朝廷供货的常州商人李延庭已经被拿下,并交给了刑部审理。”
高义欢眉头紧皱,他将大批朝廷的订单,拨到江南,本就让不少人不满,现在又出现这种事情,真是打他的脸,让高义欢十分不快。
他人还在西域,就收到了不少人弹劾鲁义方的折子,说鲁义方失察,同时痛批江南商贾。
不少人建言,江南商贾士绅,在前朝时,便不顾天下利益,只重私利,偷税漏税,今日到了大魏,必须要对江南商贾进行清理。
这等于变相否定,高义欢扶持江南工商业的策略,但是江南商人做出这样的事情,也确实令高义欢相当失望。
这些人的品性确实没有保证,几十万的茶税能被他们弄得只剩几百两,难免他们不会搞大魏的名堂。
“那厮怎么说?”高义欢沉着脸。
李岩道:“李延庭一口咬定,送上来的物资是合格的!”
“怪事了,不合格的棉衣就在那里,他居然还想狡辩!”高义欢皱眉道:“负责了官员怎么说?”
李岩道:“兵部武库司主事赵明睿,承认收受贿赂,刑部从其家中抄出赃款,共计银元五百两。”
高义欢皱眉道:“刑部打算怎么判?”
“刑部认为,这件事应该是李延庭找到了赵明睿,利用同乡的关系,向赵明睿贿赂,将不合格的军资放入了武库!”李岩道:“刑部的意见是,赵明睿抄家,充军碎叶城,鉴于其认罪态度良好,改为贬为庶民!李延庭未认罪,不过管理刑部的扬阁老,认为人赃俱获,可直接定为死罪!”
高义欢道:“赵明睿与李延庭是同乡?”
李岩道:“他们都是江苏省常州人。杨阁部认为,前朝时江南商贾就与士绅勾结,相互输送利益,商人献给官绅财富,而江南官绅则为他们说话,给予方便,谋取利益。”
大魏将南直隶,分成了江苏和安徽两个省。
高义欢听了李岩的话,心里一沉,若真是如此,他必须提起警惕。
这让高义欢内心有点动摇,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扶持江南商贾。
一阵沉默后,高义欢忽然看向李岩,“先生怎么看?”
李岩沉声道:“陛下,臣以此事不简单,而杨阁部没有真凭实据,只凭以往成见办案,似乎也有些不妥。东南士绅却有官商勾结之先例,赵明睿与李延庭也确实是同乡,但不能因此就下结论。”
说着李岩看了高义欢一眼,随口道:“说到同乡,陈阁部与他们两人,也都是同乡,这根本不能说明问题!”
高义欢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听李岩的意思,事情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高义欢已经隐约间察觉到,两股不同政治势力之间,正为此事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