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三人,最轻松恐怕就属李奇了,吃完就睡,醒来又学学骑马,溜达一会,到了晚上和岳飞增加了下友情,随便打趣下马桥,好不惬意。
其实对于李奇来说,此次谈判的首要目的,就是生命安全,出门在外吗,生命安全自然得摆在首位,其二就是钱,他希望能尽量别让大宋为了这几座无法守住的城池耗费太多的钱财。其实关于燕京等地要拿回来估计倒是不难,因为阿骨打兄原本就没有打算要这几座城池,他要的是钱,在乎的只是钱多钱少。
但问题是城池拿回来了,你得要能守住呀,不然还不如不要。
一路北上,行至数日,来到华夏文明的起源,黄河。
没有燕云长城作为屏障的大宋,这条黄河可谓是最重要的一条天险了。
李奇站在船头望着滔滔河水,想到的自然不是泰坦尼克号那史诗般的爱情,而是那赤壁之战,当初东吴周郎能够凭借着长江天险打得曹军找不到北,那么三年之后,他能否如法炮制呢?
“步帅。”
正当李奇想的出神,忽听得后面有人叫他,转头一看,笑道:“是岳飞呀。”
岳飞走上前来,笑道:“步帅,你在想什么?”经过这一段日子的接触,岳飞发现李奇是一点架子都没有,而且对他极好,故此两人的友情又增进了不少。
李奇微微一怔,随口笑道:“我正在欣赏我大宋这最重要的一道防线。”
岳飞愣了下,随即挠挠头道:“这黄河虽能阻挡千万敌军,但是岳飞以为它却也并非百利而无一害,”
李奇哦了一声,道:“此话怎说?”
岳飞道:“在黄河以北我大宋也有辽阔的土地,倘若这战火都烧到了黄河来了,那也就意味着北方土地尽失。我们虽然能靠着黄河阻挡敌人,但是敌人同样能够靠着黄河阻止我们收复失土,到那时我们想要收复河北,也非易事。我以为最好还能收复燕云,那我大宋便能进可攻,退可守。想那汉朝霍去病就能毫无顾忌的在沙漠中千里奔袭,将匈奴赶至漠北。”
虽然他是宋朝不可多得的一位能攻善守的大将,但是他骨子里还是流淌着进攻的血液,像卫青、霍去病那种在草原上大开大合的进攻才是他最向往的。
暴汗!你拿宋朝跟汉朝比武力,你这不是自讨没趣么。李奇呵呵道:“希望如此吧。能够现在收复固然好,要是暂时谈不拢,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岳飞小声问道:“步帅,你对这次谈判有多大的把握。”
原来他是借此想打探消息,真是煞费苦心呀。李奇摇摇头道:“这我也不清楚,关键是看筹码是否对等。”
“筹码?”岳飞皱眉道:“此话岳飞不敢苟同,江山国土岂能当做买卖一般,当年太祖皇上收复南唐的时候,曾也说过。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本是咱汉人的江山,岂能落于旁人手里。岳飞以为应当要不惜一切代价收复回来才是。”
汗!我这偶像还真是死脑筋,现在可不是收复,而是花钱买,这不是买卖是什么。李奇呵呵一笑。也不与他争论,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很有道理。”
渡过黄河。便是一马平川,从这一点也能看出来,燕云的重要性,没有燕云,宋朝可谓是门户洞开,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又行了数日,终于来到了大宋的边疆,雄州。
此时,童贯大军正驻军于此。
李奇其实不想和童贯见面的,毕竟这太监如今一门心思希望能够早日谈妥,收复燕云,要回京领功,不见比见对这次谈判更加有利。
但是赵良嗣和童贯是老相识了,于情于理都得去跟童贯打声招呼。
等到李奇等人来到城外是,但见两旁数百米士兵列队,整整齐齐,阵仗倒也不小。
赵楷扫视那些士兵一眼,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小声朝着李奇道:“想来咱们大宋的军队倒也不差呀。”
李奇呵呵道:“殿下,下回你到我侍卫马的军营里去瞧瞧,我保管比这好十倍。”
赵楷一愣,瞧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忽然,城门内出来一大队人马。
为首一人身着金红色铠甲,身材魁伟,棱角分明,颐下生须十数,官威十足,俨然一副军阀的样子。
赵楷又道:“这人就是童贯,童太尉了。”
李奇面色一紧,惊诧道:“殿下,我听说这童太尉是个大太咳咳咳。”心里却道,妈呀,这太监的胡子怎地长的比张飞还要茂盛些,不会是他娘的假太监吧。
赵楷古怪的瞧了他一眼,将头凑了过去,小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大概和他成年以后再净身有关吧。”
李奇长长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原来早净和晚净有这么大的区别。殿下,你懂得真多呀。”
赵楷白了他一眼,道:“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哈哈,郓王殿下,赵先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了。”
双方都下马来,童贯迈着大步走了过来,朝着赵楷和赵良嗣拱手哈哈笑道,语音甚是豪迈,根本就不像一个太监。
赵楷微微笑道:“多日不见,童太尉依然还是精神奕奕,光彩照人啊。”
童贯哈哈道:“殿下见笑了。”
赵良嗣忽然道:“童太尉,我来为你介绍一位青年才俊,李奇,快快过来。”
又要向太监行礼,我滴天呀。李奇走上前俩,拱手道:“下官李奇,见过童太尉。”暗叹,辈分低就是这点不好。
童贯眼中精芒一闪,忙扶起李奇,打量了一番,亲切道:“不错,不错。果然是与众不同,我虽远在雄州,但也听过不少关于你的事迹,一年之内便位居四品大员,实在难能可贵,我大宋能有你这等后起之秀,也是我大宋的福气啊。”
李奇被一个大太监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不禁脸都红了,恨不得是一脚踹开他,一向善言的他。一时都不知如何开口了,羞答答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