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市的天气怎么总是阴晴不定?希望小家伙的小短腿蹦跶快些,在雨降临前先到达。”许思纹一会望着石英表上转动的指针,一会看看手机里天气预报显示半小时后降雨,嘴巴也不忘嘀咕着。
在一旁整理鲜花的店员林晓晓瞥了一眼在前台看手机,一副无所事事的许思纹。心里那叫一个羡慕呀。
自己做老板就是好,可以光明正大的摸鱼。
不过,许思纹曾对她说看事或看人至少要有两个角度,一个从自己,一个从他人,这样,看起来再不合理的问题也都客观性起来了。
林晓晓优点不多,学以致用倒是挺行的。这不,羡慕起许思纹作为老板的快乐后,开始安慰自己拥有许思纹这么个人美心善,性格温柔,不压榨员工的老板。
是何等幸福?这难道不是身为千万打工人之一却有了千万打工人都没有拥有的工作环境?
想到这,林晓晓不知不觉笑出了声,快乐于她便是如此简单。
许思纹闻声转头看她,她不解地晃了晃头,难道这就是差五岁的鸿沟?
她是真不懂,林晓晓这个脑袋瓜子每天都在乐些什么。
要不是看在她勤劳认真,懂得养花护花;最重要的是,林晓晓是发自内心的热爱花草树木。
许思纹冲她爱上班时走神傻笑的“摸鱼恶习”早就把她开个千遍万遍了。
眼下可无心顾虑这个傻笑鬼,她心里满是那个不让人放心的小家伙。
一个两个不省心的,迟早让她早早白了头。
许思纹眼神锁定前方流动人群,修长纤细的手指上下起伏敲打着桌面,敲打声发出的“咚咚咚”的噪音,也没有比她心里的“警报声”响。
手机显示微信来信息,屏幕上的时间为四点五十分。
“都放学三十五分钟了,小家伙怎么还没到呢?”许思纹已经等不下去了,正要起身去找人时。
前方人来人往里出现了她熟悉的小身影,许思纹悬着的心也放下去了。
“姨姨,我回来啦。”女孩红扑扑的小脸蛋,喘着气儿。
许思纹不用猜都知道她一路小跑过来的,清冷的眸子凝视着她瘦小的身影被书包压弯了脊背。
她的心瞬间便软了下来。但“慈母多败儿”,该严肃的时候还是严肃,不然,这小家伙没个几年儿就长大,到时候可就难以管教了。
“许可童,今天怎么迟到二十多分钟才回来?如实禀报!”许思纹清了清嗓子,故作姿态一番。
许可童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七岁的年纪还不能分辨大人世界里“演技”,她只知道,她做了姨姨最不喜欢的事情了——没有提前告知就晚归,她让一向好脾气的姨姨生气了。
她祈求援助的眼神投射到一旁摸鱼看戏的林晓晓,那是吓得她一哆嗦,连忙转身认真干活。
小祖宗,你们家事扯上我这吃瓜群众的局外人有啥顶用?想害我没饭吃不成?林晓晓一万个害怕从心滋生。
恰好这时有顾客进来,许思纹立马转换情绪,一副客气友好的姿态面对客人,“你好,欢迎光临。”
林晓晓立马上前招待,“你好,这边有什么需求吗?”
许思纹牵起许可童的手,走到店旁,言语不可发觉地温柔,“为什么这么晚呢?”
许可童嘟了嘟小嘴,“班上的同学知道今天是我生日,为我庆生,所以才晚到的,姨姨不要生气嘛?”
她一副委屈样子,“我已经尽量早点回来了,就怕被你说嘛。”还不忘以更加软糯的声调,“姨姨,我的书包里都是同学送的礼物,好重呀。”
许思纹原本就不坚硬的心被这小家伙击垮成碎片,化成一滩水。
这撒娇样真是跟她妈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许思纹无可奈何,自家的,还是得宠着。
她蹲下身子,与小家伙平视,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她真想亲一口,但孩子越长大越不可以随意亲吻。
她声音柔柔的,“姨姨不生气了,但下次不许这样!。”
许思纹未曾料到,这小家伙倒是先亲她一口,开心到不得了的样子,”好耶,姨姨不生气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欣慰。
原来,她的喜怒哀乐对小家伙来说这么重要。
许思纹熟练地帮她拿书包,还不忘教她人情世故,“回去好好清点谁送你什么礼物,下次他们生日也得以同等价位的礼物作为回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