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任两条眉毛气得七上八下地扭动。
“这是调查不调查的事情吗？就算你有理，赵家夫妻是干嘛的，人上面有人知道不？”
刘主任挺着肚子在办公室里来回暴走。
“上面的人是谁嘛？”顾尘被他晃来晃去绕得眼花。
“是谁你要干什么？”刘主任忽然停在原地，回头狠狠瞪着顾尘，他鼻子里重重喷出一口气，“现在要紧的是这个吗！”
“您说您说。”顾尘道，“都听您的。”
“你的工作不能停。”现在报社就那么几个能跑的记者，再有一个不工作，明天的版面是要开天窗吗？他绝对不允许这么荒谬的事情发生在陇海日报。
顾尘点头：“不停不停。”
“但是对外宣称你停职了，所以你换一条线跟，失踪案交给李颜。”
顾尘点头，没有异议。
“还有……这个这个，你也懂的……”刘主任表情有些古怪，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
“您到底想说什么？”
“停职期间没有工资。”
顾尘:“……！”
“你别急啊，这都是做给上面看的，等过了风头，我给你多发点绩效补回来。”
停职还不忘给人画大饼。
顾尘:“那您先借我点吧，过几天交房租钱不够了。等多发点绩效，我就还您。”
刘主任:“……”
最后结果是钱没有，但是可以给顾尘放一天假。
本来以为住小破屋就够惨了，现在可好了，马上连小破屋都住不起了。
思来想去，赵家夫妻上面有人，会不会跟钟镜有关系，毕竟当时一口一个大师喊着。
那这算来算去，她得罪的就是钟镜，她好好的为什么会得罪钟镜呢？
想起早晨砸碎的手杖，还不是为了救钟霖那个不中用的。
救命之恩，总得拿点什么回报吧。
顾尘交代完工作就匆匆回家，动作快一点的话，正好能赶上钟霖下班。
*
钟霖这一天过得还算舒心，早晨先去老宅里耀武扬威的一阵，回来安排好线人去盯着钟家那个神情不对劲的手下，看看有什么发现。下午写写报告，逗逗新来的实习生，晚上一到点，就哼着小曲回家。
最重要的是，一整天都没有想起顾尘。
不禁感叹:“果然还是跟人打交道舒服。”
钟霖这份好心情一直维持到了他回家。
隔着大门，他隐约听到里面传出清脆的敲打声。
进贼了。想起昨天被绑架的事情，难道又是钟家那群老家伙？
从腰间拔出枪，他靠着门板敲门:“快递。”
门里的敲打声停了下来。传来一个让他脑壳痛的声音。
“自己开门。”
钟霖开门，顾尘坐在客厅地毯上，一手雕刻刀一手玉石碎块，见他回来甚至扬起了笑容。
“你回自己家也敲门吗？”
钟霖面无表情的飘到顾尘身边，冷冷看着不速之客:“你在干什么？”
顾尘眼神怪异的看着他:“不是该先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吗？”
钟霖怒极反笑，他没有收起配枪，就这么站在顾尘身边，大有一种你再作死他就要发疯开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