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快的从树上爬回地面,双脚落地的时候,五月正蹲在地上,仔细的看着什么东西。我凑过去望了一眼,那是一截只剩骨头的手掌,估计就是我下来之前从巢里跳出来的玩意儿。
这截白森森的手掌只剩下四根指头,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手掌落地之后,四根手指朝下,插在大树下一层**堆积的树叶泥土上。
“这是一种暗示,肯定是。”
五月看了看我,戴上手套,把那截手掌从土里拔出来,此刻,我们两个很有默契,什么都没说,已经准备开始朝下挖。
大树下面全部都是一层一层落叶堆积**后和泥土混成的烂土,非常松软,从手掌掉落的具体地点朝下挖了不到一米,折叠铲就在土层里碰到了什么东西。
“人是死在这儿的。”我收起铲子,这些零零星星的线索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了当时的大概情景,鸟巢里的人就死在树下,他的尸体被叼到鸟巢里啄食,但随身的一些东西,慢慢被落叶泥土覆盖。
同时,我也能够确定,鸟巢那道鬼魅般的声音所提示的,一定就是被隐没的随身物品。这些东西有多重要,还不好说,可人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依然不肯瞑目,说明这些东西的价值,已经超出了某些范畴。
我从土层里一件一件的清理被埋着的东西,五月就在上头接着。这个人的随身物品没有散乱,全部集中在一块儿。东西不是特别多,最后清点出来,一大一小两个厚帆布包,一支已经锈的烧火棍般的枪。
“这个人的来历,很有点意思。”五月把那支锈成一团的枪翻来覆去的看,又敲掉枪身外面的锈:“要是我没看错,这是式加兰德步枪。”
我很惊叹五月的见识,这种步枪早已经淘汰了,它光芒最盛的时候是在二战期间,是美国陆军装备最广泛,性能最可靠的枪支。枪已经不能用了,但透过这支生锈的枪,大概可以判断死者所在的时间段。
那只大的帆布包里,装的全部都是二战时期美**队所使用的野外生存装备,很沉重,这说明,背包的主人经过了严密的计划和准备,才孤身进入秦岭深处。
“这个,不是中国人。”看着眼前一水的美造装备,再联想鸟巢里那颗带着金黄色头发的颅骨,我更加确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这个死在秦岭深处的人,不是中国人,他十有**来自海外。
我的脑海里顿时闪现出了一副画面:若干年之前,一个从远洋而来的美国人,携带着全副装备,一个人行走在秦岭的崇山峻岭之间,不休不眠,直到死在这里为止。
我有些迷茫,因为我隐隐的有种很特殊的感觉,这个人所走的,和我们所走的,是同一条路吗?
帆布包里的装备大多也不能用了,五月逐一翻看了一遍,最后,打开了那个小的帆布包。小帆布包里是一团用油布紧紧包裹住的东西,有这层油布的保护,里面的东西承受了时间的腐蚀。
五月拆开了这个油布包,里面是一只只有两个巴掌长的小箱子,这是那种很老式的牛皮密码箱,做工相当精良,坚固结实,在土里被埋了那么多年,打开之后,甚至还能看见密码锁在闪光。
“里面有东西。”五月轻轻晃动箱子,就能听到微微的响声:“东西不沉,很轻。”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只小巧的密码箱时,我一下子意识到,那道鬼魅般的声音央求把“它”带走,最开始,我以为“它”可能是死者的随身物品,但这时候,答案浮出水面,“它”,就是这只密码箱。
“打开看看。”
“如果你想现在就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最好不要莽撞。”五月道:“这样的密码箱错输三次密码就会锁死,在这种地方,我们没有办法把锁死的箱子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