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陛下。”
胡忧行了礼,走上最后几级阶梯,伏跪下来,这会不跪可不行了。
胡忧道:“请陛下伸出一只手。”
赵光应奇怪道:“为何要伸手呢,本王又不是小孩子。”
天风大陆为人看病,有把脉这一说法的,但是他们的把法不大一样,只是做为给小孩子看病的辅助。大多数大夫看的是症状,以症状对药王录上的解说,来给病人下药。而术士跟本连症状都不看,直接就是念咒。胡忧本就是江湖出生,觉得术士都是骗人的,自然对术士不怎么感冒,军中也没有术士,所以到现在,他还没有跟术士怎么打过交道。
胡忧解释道:“这是我师父传下的独门迷法,叫做把脉,以脉像判断病情,大小人孩子都是可以适用的。”
赵光应喜道:“这样的方法,本王到还是第一次听说,那你就给本王好好看看脉像把。对了,要左手还是在右手。”
把脉分寸关尺,浮中沉,三部九候。左手心肝肾,右手肺胃肾,细分之下,还有多种分法,各管一处。
胡忧那个无良师父,药不怎么灵,但是对把脉很有一定的研究,这也算是他交给胡忧唯一的一手真本事。
这大风大陆的人,不懂这些,胡忧也不想解释。只说两边都要,至于要怎么个以脉像定病,他也不说。
三指并拢,搭于赵光应的手腕上,闭眼细查。
场中之人看胡忧那么严肃,也没有谁敢说话,全都静静的看着。
大约过了三分钟,胡忧又换了另一只手,仔细的查看,如此反复三次,胡忧才收手,依然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一般人把脉,都是左右各一次,胡忧为什么要反复三次?
这也是胡忧那个无良师父总结出来的,有个说法叫做粗,细,精。第一次是粗略一看,第二次是重点排查怀疑有问题的脉像,第三次是确认。
赵光应看胡忧把完脉,就闭眼不说话,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毛病,也不敢出声打扰。
其实胡忧这时候是在装,在坐的全都是池河帝国的权贵,大夫术士,他们见过的也不少,赵光应就更不用说了,全国最好的大夫术士,都集中在他那里。
胡忧虽然治好了吴紫紫的脸,向别人证明了他的实力。但是他心里清楚,比他强的大夫有的是,别的不说,吴立现在就没有百分百的信他。不然他为什么还没有让胡忧开始给他治羊角风呢。
要想出头,就得显视出与别人的不同。说道装逼,胡忧可是这方面的高手。他知道,越是装得神秘,别人也就会越相信他。不过也不能装过了,凡是都得有个度,过了反而会收到反效果。
大约沉默的五分钟,胡忧偷眼瞟了赵光应一眼,觉得也差不多了。于是故意长长的出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人老了最怕的就是死,特别是像赵光应这种金钱,美女,权势什么都有的人,那就更怕了。这两腿一蹬,不是什么都给人家了吗。但凡能多活一天,无论花多大的代价,他们也愿意。
赵光应看胡忧睁眼,赶紧问道:“无名大夫,本王的身体怎么样。”
胡忧瞟了下面的人一眼,看他们包括三个王子在内,都伸长了脖子,案,心中暗笑,要是就这样让你们知道了,那少爷还玩什么?
胡忧面有难色的说道:“陛下,小人出师时,师父曾经有过吩咐,在讲术病情的时候,只能告诉受诊者一人所知。这叫法不传六耳”
哼,装逼就是这么装的,少爷就不告诉你们,看你们能怎么办。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你们才是越珍惜吧。嘿嘿
赵光应皱眉道:“还有这么一个规矩吗?那好,你伏到本王身耳边说好了,其他人都后退十步,谁也不许偷听”
胡忧暗中得意,心说今晚回去,不知道多少人要议论自己了。
胡忧略靠近赵光应几步,用只有赵光应可以听到的声量道:“陛下,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受过内伤,而这伤在左腰部”
赵光应一听这话,脸色一变。当年他与里杰卡尔德联军色百的时候,曾经有一次无意从马上摔下来,让马踩着左腰,快一个月才能动。这事知道的人很少,就连三个皇子都不知道。
胡忧的站位非常好,说话的时候,也很注意把赵光应的脸,留给台下的众人。所以赵光应这突然色变,下面的人,看得是清清楚楚的。
赵光应点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已经完全好了。”
胡忧摇头道:“不,陛下,并没有好完,落下病根了。你这段时间,有没有觉得气虚,无故头晕,双腿没有力气,整个人没有精神,记忆力不好,还有,龙根不坚,软而不久,硬而无力?”
胡忧每说一样,赵光应就点一下头,看胡忧的目光,也越来越佩服。他能不佩服吗,胡忧说的这些,都是老年人共有的病症,几乎九成九的人,都是这样。谁要六十几岁,还能在床上像猛虎一般,那他也就不是一般的人了。那是神兽草泥马
胡忧继续道:“这些都是你内伤影响的表像。”
赵尔特问道:“那还有什么别的内像吗?”
胡忧点点头道:“有,但是小人不敢说。”
不敢说你直接说没有就得。说有又不敢说,你这不是玩人吗。
赵光应那个急呀,忙问道:“有什么你就直说好了。”
胡忧犹豫了一下,指指自己的心口,问道:“陛下,你这段时间,会不会经常感觉这里一阵阵的疼?”
赵光应连连头道:“是有过,那又怎么样。”
胡忧卖弄道:“腰为肾,左胸为心,心肾相交,才能勾通天地之气,以供人体之需。陛下的腰伤经久不愈,拖累到了心,现在心也出了问题。”
胡忧说到这里,停下来,两眼看着赵光应的眼睛道:“小人有一句大不敬的话,不知道陛下想不想听?”
赵光应此时已经被胡忧给牵住了心神,胡忧说的话,他以前从来没有听过。但是他又觉得,胡忧说得很有道理。
赵光应也从胡忧的目光之中,看出了一些端倪,唉了口气道:“你说吧我想听听”
胡忧正色道:“我看陛下,最多只有十年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