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
但楚眠没法看着不管,翻着他的手检查,眉蹙得更深,“扎得这么深,这得上药,不上药不行。”
“一用药就露馅了。”
厉天阙紧紧盯着她的眉眼,“不扎深一点怎么扛得过去?”
闻言,楚眠抬眸看向他深邃的眼,有些心疼,“他们催眠的手段厉害到了你都不好撑的地步?”
“是药物加上他们常年练习的本事。”
厉天阙道,“他们的心志比常人更坚固一些,被迫注视他们眼睛的时候,我真有些恍惚,一度认为自己就是九天,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
“……”
和力量、药物对抗的过程肯定相当折磨。
楚眠更加心疼,她托着他的手掌,低头轻轻吹了吹,“一帮神经病,不知道为什么要催眠你们。”
看着她的动作,厉天阙勾了勾唇,“他们不是随便选人的,每个人物和角色都要有一定的共性才能更好地被催眠,这样能适应得更快,并且出现问题的时候更容易自洽逻辑,而不怀疑别的。”
“你和九天有共性?”
楚眠愕然。
谢傲然原来是谢家家主,现在成为陆家家主;叶成原来是那样吊儿郎当的人,现在成为花丛浪子陆愈都还算说得过去。
厉天阙怎么会和九天那个残忍屠杀陆家的人有共性?
闻言,厉天阙道,“你知道百年前财阀乱斗的真相是什么吗?”
这个时候提这个。
楚眠的目光震动,“不会是……”
“就是九天做的。”
厉天阙肯定了她的猜疑,“九天生在乡下,小时候遭遇财主放火、家人横死的灾祸,后来呆在戏班里看尽人情冷暖,一路被欺凌殴打侮辱,有财有势者肆意凌人的姿态让他生了阴影,他便开始以玩弄财权者为乐。”
楚眠大受震动,“那他一手催眠是跟谁学的?”
“跟一个江湖杂耍学了些皮毛,能有大成全靠他自己练出来。”
厉天阙由着楚眠托自己的手,低沉地道,“十岁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会是一门惊人的本事,于是不断钻研,他跟着戏班的大夫学药理,磨练心志,走到哪,他就找人练手练到哪。”
“练手?”
楚眠被这两个字骇到。
“他找小孩子练催眠,成功以后就去找成年人,第一次将人催眠到失心疯的时候,他怕旁人看出异样,就将人杀了。”
厉天阙道,“他一路催眠一路杀人,直到他可以熟练地将人催眠,也可以将人唤醒。”
“……”
这是个什么顶级魔神。
楚眠太过震撼。
她还以为在这幕戏里,九天会把自己塑造成顶天的好人,把陆悬塑造成绝对的坏人,用来YY自己得不到的结局。
结果,并不是这样,他还是把自己的经历完全融入剧本中。
什么商会文书,这根本就不是九天的真面目,只是程碧城以为的九天。
程碧城不知道九天会催眠,更不知道他的手早就沾满鲜血,这恐怕就是程碧城后来会选陆悬的原因。
“我接受到的剧本只到他玩弄财权者的这个时期,他让这些所谓的家族互相残杀,从而得到心理上的慰藉。”
厉天阙道,“这个阶段他还没本事把人催眠成另一个人,应该是后来建造这座城的时候才研究出来。”
在催眠这门课上,九天可以说是大师级别。
她抬眸看着厉天阙,“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和九天哪里有共性了?”
根本没有。
听到这话,厉天阙低笑起来,“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