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随即将范成的任务说出来。
一旁车里的夏平宇听着,脸上怒意渐消,嘴角弧度微微上扬。
自信满满的笑容,再次挂在他脸上。
“稍微吓唬一下就想让这些没脑子的蠢狗流民继续饿肚子?他们可是一群连螺肉里能长出银子,这等天方夜谭的事情都能相信的蠢狗愚民!”
他不觉得陈默让那范成去做的事会有任何意义。
仅凭一个陈默不知道从哪找来的蹩脚郎中就拦住那些蠢狗?
痴心妄想!
“呜呜呜……大哥!你死得好惨呐!”
夏平山的哭声引来的人更多了。
不止一位流民问他情况,可他就是一直重复这句话,一直哭,不停哭。
哭着,他将蜡烛点上,黄纸点上,跪在河岸边。
“这小孩的家人,是遭了什么祸事啊?竟哭得如此伤心。”
一群流民看着。
其中,流民营的首领,韩峰也在。
不过与其他的流民不同,他的眼中没有疑惑,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
范成穿过人群,来到夏平山身边,掏出三两银子塞到夏平山手里。
“是我医术不精,没有将你大哥救活,这银子,我实在是没有颜面收下!”
可算是来了个能说话的人了!
周围流民一看,方才与夏平山说话的那女子就过来。
“郎中,他家人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令他哭得如此凄惨?”
范成神色为难,有些忌惮的瞥了一眼那些还在河中挖掘的流民:“这……我不能说……”
他犯难的样子,看得周围流民一愣。
“难道是这个河里有什么古怪?!”
立刻有人问。
范成神色愈发惶恐,脚下一个不稳,就摔坐在地上:“你们……知道?”
众流民大惊失色:“真的和这个河有关系?!”
范成苦叹:“哎!不瞒你们说,他大哥,前些时日吃了这里的螺,不出几日就上吐下泻,当时这小家伙变卖家产送他大哥到我那儿去医治……”
说到这里,范成忽然一脸惊恐的停住。
“然后呢?!”
流民女子追问。
周围其他流民,也屏住呼吸。
“他大哥刚躺下,身子就一阵抽搐,不多时就断了气,最可怕的是……”
“是什么?!”
流民们已经被范成的话吓得脸色一片煞白。
他们方才可全部都是在河里挖掘过的!
要不是因为找银子将那些螺肉给掰开,他们说不定全要在这里饱餐一顿!
“最可怕的是,他大哥断气不久,就有许多一尺长的白色虫子从他大哥口里钻出来!后来,连他大哥的眼珠子都爆开,有虫子钻出来!!!”
范成抱头描述,仿佛不愿去回想曾经所见画面,恐惧无比。
“什么?!”
流民一阵骚乱,害怕极了。
其中一部分,立刻大喊着让那些还在河里挖掘的亲友赶快上来。
还有人将脚边的螺肉都踢开,根本不敢靠近。
很快,河里就再看不到一个人。
他们回到了岸上,得知事情之后,一个个神色惊恐。
夏平宇坐在车里看着这一切。
陈默输了。
在这个螺肉的危害性传到这些流民的耳中时,陈默就注定输了。
这群大字都不识一个的流民,又怎么可能想到螺肉只要不吃进去就不会有事?
“一些小聪明,终究是难登大雅之堂。”
“他们挖了这么久,不仅有性命之忧,还没挖出银子,你猜他们还会不会继续干活?”
“如今,哪怕是有再多的银子,这些流民都绝不可能再下水了!”
“凭你那点儿见识就想驱使这些流民为你所用?还是回你娘的怀里再喝几年奶吧!呵!”
夏平宇的轻笑声从车中传来。
这时。
下方传来骚动。
“首领!银子!是银子!我挖到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