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昌文说着话,又往烟斗中添加了一些烟丝,用力的抽了几口,继续道:“当年在陕西、山西、甘肃一带,除了为父以外,还有一户大家,也是集军政商为一体大家族,他就是山西守务唐斌的山西唐家。因为唐斌的人马从未进入过为父的地盘。而唐斌本人也多次向为父示好,甚至还准备与我主家结成儿女亲家,所以为父并未将其放在心上,甚至视他如知己好友,整个地盘对他几乎算是不设防。”
“是唐斌吗?我们家的分人?”刘晋成急声道。
“不单单只有唐斌。”刘昌文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在那一年南方闹革命,而且这股势头也蔓延到了北方,袁世凯是派当时的直隶总督龙进宝和北洋镇军标统曹锟进驻陕甘一带,扼守北方。为父那时以为同为北洋一系,并不会有什么危险,岂料到那曹锟与段祺瑞是为分敌,已经将我看成了段系亲信。在他到了陕西后就立刻勾结唐斌突然发难,以清除乱党为名,一夜之间就夺了为父的兵权,控制了为父所有的产业。为父发觉不对的时候,对方已经杀到了家门口,而为父这才记起了义庄主人的批语。虽然后悔万分,但所幸为父还记得批语那几句化解劫数之法,于我和你娘、你大哥借助这批语中的化解之法。从曹锟和唐斌围困的死地逃了出来。不过曹锟和唐斌想要赶尽杀绝。所以派出了不少人追杀我们,你娘也就是在那时候遇害的。后来我和你大哥遇到了直隶总督龙进宝。龙进宝早年在广州当山贼的时候,和我有过一些交情,所以就得到了他的帮助,逃出了追杀,最后在他的安排下,从天津坐船离开了华夏。”
听着父亲简简单单的叙述,刘晋成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危险,脑海中也浮现出自己母亲的遇害情况。双手不由得紧握,眼泪更是忍不住往下流,咬牙狠道:“曹锟和唐斌,我一定要将他们两个碎尸万段。”
听到儿子的话,刘昌文不但没有喜色,反而勃然大怒,伸手一个巴掌狠狠地拍在了儿子的脸上,痛骂道:“混帐,谁让你报仇了?我现在在揍死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混小子,省得你回去华夏被别人活活打死。”
刘晋成被这巴掌打得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在他看来父母之分不共戴天,自己的这番话根本就没有错,所以心中顿时感到委屈万分。
刘昌文也感觉到自己刚才可能过激了,想要说句抱歉的话,但是张开口又无法说出来,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轻声道:“晋成,别怪为父打你。为父这也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以前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些事情就是不想你有任何负担,你以为为父没有想过报仇吗?为父当初来美国后,努力赚钱,然后雇用刺客刺杀曹锟和唐斌,可是结果呢?派出去的人全都死在了国内,而且还被人顺藤摸瓜找到了美国,如果不是致公会的司徒会长从中周旋,或许我们一家子早已经死了。”说着,他脸上露出了少许颜色,说道:“这些年为父也想清楚了,这一切都是报应。当年为父在陕西为官的时候。做了不少的错事,被为父害得家破人亡的百姓也不在少数,如若不然当初逃走时也不会被当地的百姓泄漏行踪,最终被追杀的人找到。这一切西亚都应该报应在为父的身上。可是最后却让你娘受了,都是为父的错,是为父对不起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