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也就是子时前后,李元霸等人终于乘船赶回了登州。
此刻的登州都督府中灯火通明,隐隐还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隔着老远,透过车窗看到这一幕的李元霸微微一愣,心说这是怎么个情况?
尽管登州到长安可以说是天高皇帝远,可也属于大唐境内,依旧施行宵禁。
今日都督府里面这是怎么了?
“四皇叔,这是什么情况?”李愔抓了抓脑袋,问道。
李元霸皱了皱眉,道:“我也不清楚,走,先回去看看再说!”
说到这里,李元霸催促着车夫赶着马车往都督府方向走。
守在门口的两队登州卫的兵卒,见到那架由远及近的马车之后,立马精神一阵。
其中领头的那名百骑长更是小跑了过来,拦在了马车之前,道:“王爷,小的刘通有要事禀报!”
“嗯?”李元霸皱了皱眉头,什么时候登州卫的兵卒这么不懂礼数了?
不过眼下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李元霸刚好有些事要询问他们。
“何事?”掀开遮挡着车窗的车帘,李元霸探出了脑袋询问道。
“王爷,长安来人了!”刘通不敢怠慢,直接说道:“听那位长安城来的大人说,长安城出事了,出了大事!”
“那人在何处?”一听长安城出了大事,马车里面的李愔也坐不住了,直接掀开了车帘。
看到又一位王爷从马车里面钻了出来,刘通赶忙行礼:“哦,小的见过蜀……”
“行了,行了,赶紧说长安来的人在哪里?”李愔焦急地摆手,说道。
刘通道:“那位大人就在都督府中,他听说武王殿下去了造船厂,曾经去找了一次,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暴躁了起来……”
“快。直接带我们过去见他!”李元霸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从马车里面走了出来。
……
都督府中,一名身穿蓝色锦袍的少年郎,在一间宽敞的卧房中来回走动了。而在房间之外,竟然是一百名天自卫队,皇城黑甲禁军在守卫。
看来,来人非富即贵,即便不是皇族也是位高权重之人。
“见过武王殿下!”
就在那少年郎渐渐变得焦躁起来的时候。房间之外突然传来了嘹亮的问候声。
少年郎面色一喜,急急地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吱呀!”
房门由内向外推开,脸上带着些许焦急之色的李元霸和李愔迈步走了进来。
看到堵在门口的少年郎的时候,李元霸和李愔齐齐一愣,道:“令武(表兄)!”
“外甥柴令武,见过舅父大人!”
少年郎不是别人,正是谯国公柴绍与平阳公主的儿子柴令武,也就是李元霸的亲外甥。
“令武快快请起!”李元霸将柴令武扶了起来,道:“令武,你不在长安城中侍奉你父亲。怎么来我这登州了?方才有登州卫的兵士回禀长安城中发生了大事,究竟是何事?”
柴令武的表情有些惊惧,他哆嗦着嘴唇说道:“舅父大人,眼下的长安城可以说是家家闭户,街上鲜少有人在走动,就连宫中都是人人自危……”
“嗯?什么意思?”李元霸眉头陡然耸起,就像是一座小山喜欢一样。
“是痘疮!”柴令武的脸色变了,变得异常难看。
“痘疮?”李元霸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初时还有些迷茫,可是过了几个呼吸之后却是瞬间色变:“天花?”
“好像民间也有叫做天花的!哎呀。反正就是一种瘟疫。自汉朝以来,痘疮几乎是无药可医,死亡率极高,传染性也极强。眼下长安城已经有数人死亡了!”
柴令武似乎也听说过天花这个名字。可是甭管它叫什么,总之是要死人的瘟疫。
天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