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和朱高燧对上的事不是什么秘密,很快很快就传遍了有心人的圈子里。
纪纲得到消息后,楞了半天,在几个心腹的注视下,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王谦垂低叹了一声,然后说道:“大人,殿下此举无疑是自寻烦恼,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您看看太子,他遇事就沉稳多了……”
“你想改换门庭吗?”
庄敬怒目而视道:“咱们早就把太子和太孙得罪惨了,若是回头,最多能躲过一死!”
尝到过权利甘美滋味的人很难放下,所以这也是历史上为何有那么多明知是死还要坚持下去的例子。
王谦苦笑道:“我如何不知,只不过是在提醒大人,赵王此举有些冲动了。”
纪纲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垂眸道:“你说说。”
王谦在庄敬嫉妒的眼神中说道:“大人,殿下大概是想把自己的立场挑明,让那些文人们知道他是反对科学的,这样就能获取不少支持。”
“那不好吗?”
纪纲抬头瞟了插话的庄敬一眼,吓得他赶紧退了一步。
王谦笑了笑:“大人,可陛下不过是中立而已,就算是等到太子上来,多半也是如此,否则他如何能面对那些蜂蛹而至的反对!所以赵王此举虽然好处不少,可目前却看不到,除非是太子父子和方醒自己乱了阵脚,彻底让那些文人们绝望了才有可能。”
纪纲嗟叹道:“是啊,陛下威严自生,又深谙平衡之道,他在位,谁都不敢乱动,只是……”
只是什么,纪纲没说,王谦也没问。大家现在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谁都无法单独脱身,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大人,黄公公有话带到。”
一个锦衣卫摸进来,跪地禀告道:“大人,黄公公说,让咱们好歹也给方醒一点颜色看看,否则此消彼长,殿下那里会失宠。”
庄敬跃跃欲试的看着纪纲,可纪纲只是淡淡的道:“知道了。”
等来人走后,庄敬忍不住问道:“大人,咱们何时下手?”
纪纲没搭理他,而是不屑的道:“老狗!只想捡便宜的老狗!”
王谦沉声道:“大人,陛下才去了方家庄,目前不可轻举妄动。”
“我知道!”
纪纲讥笑道:“那老狗以为自己是殿下吗?还是说他想当晚唐的那些大太监,可以操控朝堂,甚至是改天换日!”
王谦也是不屑的道:“他是想让大人去试探呢!若是有把握,那他在陛下的身边岂不是更方便?经常说几句方醒的坏话,天长日久,陛下自然会厌恶了方醒。”
……
“你也不怕陛下厌了你?”
解缙得知方醒在御前和赵王闹了一把,不禁笑道:“那赵王乃是陛下最宠爱的幼子,你何苦去得罪他呢!”
方醒把一大袋东西放下,然后说道:“那厮是在撩拨我呢!既可以讨文官的欢喜,又可以借着机会敲打我,顺势立威。只是他没想到我敢和他硬顶罢了。”
说到这里,方醒自然生出了洒脱之色:“赵王在北平府深耕多年,陛下岂有不知?不过是顾念着骨肉亲情罢了,你且看着,等哪天陛下厌弃了他,别说是金陵,北平他都呆不下去。”
“老爷,汉王殿下来了,看着很高兴。”
“哈哈哈哈!方醒,你居然帮本王出了一口气,喝酒喝酒,咱们庆祝一下。”
朱高煦如龙卷风般的让方醒为之变色的时候,朱高炽却是有些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