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此刻焦急的安灵儿压根就忘记了,郝连府是什么地方啊,怎会没有伤药呢?
就算当真没有,就他们这样的身份,难道还必须等到医馆开门么?
那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么?
正所谓关心则乱,此刻用这话来形容安灵儿便是最贴切不过的了。●◆中文网←
郝连梵真的对自己太狠了,整个手掌心都已经彻底的穿透,筋脉都断了,若是不小心处理不当,这只手就算废了。
安灵儿暗自瞪了一眼,却还是不忍心责怪他,只怪自己没有收好剪刀吧。
她的动作很轻柔,简单的接一下筋脉也是可以的,但是因为伤口哎郝连梵身子上,她想了半天也硬是没下得去手。
只得简单的处理之后止血,说是叫他一会到医馆看看。
郝连梵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安灵儿,虽然很多东西都变了,但是那种感觉不会变,他觉得,她就是她。
刚刚拿来的药,依旧保留着原来的习惯,放在以前的柜子里,他刚刚偷偷了一眼,就连牌例都是一样的,帮他包扎时,安灵儿看他的眼神也和之前没差,他记得,安灵儿曾经说过,她的父亲会一些简单的医术,而她的师傅和父亲既是师兄弟,定也会一些的,安灵儿跟在她师傅身边那么多年,定也学到了一些他不知道的本事……
“为什么把这里的门给堵了,是因为碍到你了么?”郝连梵看似无意的问话,却让安灵儿心中警铃大作。
郝连梵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随即摇头,或许是她太过多疑了呢。
“只是觉得我们这样的小户人家院子里有个郝连家的通道不好,再者,我和想儿孤儿寡母的,若是被人说闲话就不好了!”这话听起来没什么不对,她这个年纪,还带着个孩子,若是家里有个通往其他家的通道,外人总是会说闲话的。
郝连梵点头,像是了然。随即,便看见门外已经开了一个院子的蓝色的花,眼睛一亮,不顾手上的伤,起身就朝外边赶去。
安灵儿刚刚说那话的时候毫无破绽,但是在他听来却像是在刻意这么说的,或许,她不是怕别人说闲话,只是怕他郝连梵而已。
忠叔看得头晕眼花,他怎么觉得主子好像是喜欢这个妇呢?
之前不是口口声声的说,他此生非安灵儿不娶的么?
这才多久,怎就变了性子了,而且,看上的还是这么一个年纪可以当他娘的人呢?
长得丑也就不说了,好歹人善良。但是人家都有孩子了啊,而且,年纪也着实大了些。
而且,就算抛开这些不说,主子眼下有钱有权有势,长得好,人也好,他们俩,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非常不搭的。
不过,若是主子当真喜欢,他其实也是不反对的,那些都是外在东西,他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看重。
只要主子不在那么悲伤,只要他的身子能够好起来,他喜欢什么样子的,都不要紧。
并且,这个女人他也算是认识好几年了,行为检点。人也不错,作为妻子,其实是个很好的人选。
只是,若是将来,安灵儿回来了,他们又该如何自处呢?主子又该何去何从?
“这花,叫什么名字?”
“鸢尾!”安灵儿回答。
“我从来没听说过这花!”当然,也没见过,之前听忠叔说起女人养了一种代表希望的花,他就一直很好奇。
“嗯!”安灵儿轻答,这花很多人都不认识,不止他。“医馆应该已经开门了,你去看看吧!”安灵儿譬了一眼天色,已经大亮了,郝连梵身子本就不好,再加上现在这样样子,她真的很担心。
“自从娘亲死了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家常菜了!”郝连梵不理,仰着头径自感叹,神情十分的悲痛。
安灵儿心脏突的一疼,一时没忍住“若是不嫌弃,往后可以到这里来吃!”
“真的可以么?那好,我现在先去医馆,你先做饭,我一会儿就回来”担心会被安灵儿拒绝,郝连梵说完这话之后给忠叔使了个眼色,两人快速离开。
安灵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就笑了笑,小梵,怎么还是以前的样子呢?
可是,很快,笑容便被掩去。
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一早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安灵儿却再也笑不出来了,郝连梵今天所做的事情特别的孩子气,感觉像是在对她示好,她摸着自己这张已经慢慢熟悉的脸,愈发的难过起来。
若是郝连梵真的喜欢自己现在这个身份,那么,他口口声声说爱着安灵儿那样的话又叫什么?
可是很快,就连这样的想法都没有了。因为安灵儿突然记起郝连梵的样貌了身世,就他那样的,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比他大十几岁还带个孩子的大娘呢?
或许,真的只是他对母亲的依恋罢了。
这样也很好,最起码她还能够以这样的身份待在他的身边,不必担心自己会被他再一次抛弃或者伤害。
想罢,安灵儿转身,回去认真的做着今天的早饭了。
可是,自从那天以后,郝连梵就开始有意无意的渗透她的生活,她帮人洗衣服的时候,他先是不准,直到实在劝不了她之后,他便很无奈的挽起袖子和她一起洗。
一双白哲柔嫩的手上满是水泡,待看见安灵儿细心的为他擦药时,他也会特别专注的看着她,那个样子,像是无限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