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何菊华知道,到时儿子肯定会带宁敏出席:“大夫不是说了么,你有见红的症兆,必须好好养着……而且,你才做完手术没多久,现在怀孕,对你的身体损害太大太大了……”
“何姨,我都听您的!”
安娜很乖巧的点头。↑⊙↖
何姨是她最后的靠山,必须听的。
哪怕心里不情愿。
下午四点半,静静在房里睡着的安娜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好朋友伊子岚打来的,问:
“佟家哥哥有回电话吗?”
“没!打不通!”
她闷闷的答。
“我也是!对了,我快下班了,马上会赶去西华都那边……你的礼服改好拿来了吗?”
“小岚,我晚上不去了。何姨让我待在家里!”
“你呆啊,盼了这么久,终于盼来这个宴会,你不去,你想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啊……”
安娜哪是不想去了,她根本就是想死了。
“没什么可是,我来接你,你只要穿得漂漂亮亮的就行……”
安娜挂下电话,兴冲冲下床,打开衣厨,将那件空运过来的礼服往身上比了比,想着晚宴会挽着他跳舞的光景,脸上泛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可一想到那个人的态度,她的心情,又是极度混乱而复杂的。
时间再拉回到中午十二点。
佟庭烽在厨房准备了一盘水果,拿到了楼上,不见妻子的身影,透过日光室的落地窗,他看到妻子在不远处的玻璃花房里,正独自赏花。
他叉腰瞅着笑了笑,转身下楼,去花房,悄无声息的逼近,然后,把人给搂住,笑着说:
“逮到了。”
柔软的身体窝在怀里,怎么就那么有味道,嗯,他还大大方方咬了一口那红的比花还艳的唇,怎么就这么艳呢……美呆了!
“我想挑几盆放到房里去,可以吗?”
宁敏可没被吓倒,转头,回琢了一下,表达着此刻欢愉的心情,指了指面前那几盆开的正艳的盆栽,说。
“嗯哼!你是女主人,你爱怎么摆设我们的房间都行!”
“帮我拿!”
“有没有劳务费?我的出场费很高的哦!”
他笑着嗅着她的发,好香。刚刚起来时,她洗澡了。身上已经没有他的味道。
“哎,你跟我谈钱,我得问问了,离婚协议上那些财产,在你所有财产当中能占多少比例?”
她突然想到了这件事,煞有兴趣的问了起来。
“为什么提这个事?”
“我得好好清算一下你的家底!”
“这可问倒我了,真想清算,就得去找几个经济师来作评估。”
他笑,指了指盆栽:“这两盆是不是?”
一手一盆,他抱着,指挥道:“另一盆,你搬,走吧,回屋,我刚刚准备了一盘水果,我们去晒晒太太,吃吃水果,聊聊天儿……”
这日子,想想都舒服。
两个人相携离去,进了主屋。
宁敏在客厅摆了一盆,在寝室内另安置了两盆,都是火红火红的红芍药,反季节开,全是玻璃花房和园艺工人的功劳。也不知道被她摆放到房间里,这花能开多久,反正是花的颜色,她是喜欢的。
正如她现在的心情,红红火火的。
正艳。
洗了洗手,自洗手间出来时,她被他拉到了日光室的摇摇椅前坐着,搂着,腻着,面前摆了一盆什锦水果拼盘,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对了,阿宁,别生妈的气儿!妈只是护犊情切。”
他突然提及了这事。
她咬着一颗菱形的奇异果,含进嘴里:
“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就怕你妈和你小姑,气还没消,到时候,又拿我开炮。你应该担心的是你的老婆。”
想到何菊华和佟漾的态度,她心有余悸,这两位,护犊起来,是真护,翻了脸,就不给半点情面。
其实,她倒不是怕她们,只是她们是他的至亲,她想跟他一辈子,就得把她们收拾齐整了。
“担心什么?你已经把她们的宝贝疙瘩收服在你的石榴裙下了,她们再悍,也就悍不过你。你服服软,她们马上待你好。她们的脾气,我知道。都刀子嘴,豆腐心。”
他说着,也签了一块火龙果来吃。嗯,很清爽,还不错。
宁敏点了点头,停下了吃这个动作,眸子转了一下:
“你不去医院吗?”
“去医院干嘛?”
“你明知故问!”
他笑,嘎吱嘎吱咬着:
“安娜吗?她又不是我的谁?有妈在就好。我没那必要献殷勤!”
宁敏听着白了一下眼,咕哝道:“真是翻脸无情,昨天时候,某人不知有多受用?”
他转过了头,凑过脸,似笑非笑。
“你有听到,还反问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