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将臣迅速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道:“魇兽。”
大多数人只听过食梦貘,那是专门在人入睡后潜入梦中食人噩梦的瑞兽,甚至有一些人按照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做了貘枕,以此祈求夜夜好梦。
很多人把自己被鬼压床或者睡觉做噩梦醒不过来叫做梦魇,其实实际的魇兽,是上古凶兽之一,本体长得像豹子,以人脑为食,古时候它曾为祸人间,趁着人睡着了就去吃人家的脑袋,后被镇压在太行山下,修炼出以气化形的本领,用自身幻象逃离桎梏,迷惑世人,诱人入梦吸食其灵魂,让人在睡梦中不知不觉死去。
它的踪迹还是引起了各个修仙门派的注意,于是众仙家长老主动入梦与之搏斗,封于昆仑镜中,囚于蓬莱岛。
它怎么又出来了,我大惊。
看它这胃口,确实是饿的太久了,听说过去它吃人都是一个一个吃,现在是一片一片吃啊。
曾经二百多位仙家长老借助神器才能勉强制住的凶兽,自然不是我一人能以道法制衡的。我看到两根银线窜到驾驶舱里,想必现在机长和副机长也已经入梦。
我是不怕死,可这一飞机的人不该遭受这无妄之灾。
“你去洗手间里。”我对将臣说。
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会伤害到他。
将臣深深看我一眼:“徐印鹤,不要太勉强自己。”然后乖乖躲进了洗手间里。
我打坐结印,随着我体内灵气汇聚,我感觉到浑身被刀削斧凿一般的疼痛,像是无数根钢钉顺着我的血脉在流淌,所过之处皆剧痛难忍。
随着我一声暴喝,一块璀璨晶莹散发着五色光芒的石头从我体内析出,瞬间照耀得天地无光,无数道金光感受到魇兽的凶气,直直刺入魇兽那一片璀璨星河里。
魇兽发出低吼,云层都被震得动荡,这一击无法杀死它,也能让它损伤元气,必得回去修行一阵子。
出于忌惮,魇兽没有恋战,我们心知肚明这一战下来不可能有赢家,它瞬间脱离了飞机,分秒间就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我坐回座椅上,石头已经回到我的体内,又是一番刻骨疼痛,它又消散在我周身血脉之中。
周围的旅客幽幽转醒,都在大口呼吸,空姐平复完呼吸后起身看大家的状况,见大家没事就通过飞机广播以高空气压低为由安抚旅客。
将臣从洗手间出来,原本就惨白的死人脸现在脸色更难看,透露出隐隐约约的乌青色:“好小子,差点给我整个灰飞烟灭。”
下一秒,他见我面色如金纸,吓了一跳:“小鹤鹤你不会要死了吧,下辈子我要去哪找你你给个话?”
喉头一点腥甜被他一句话直接呛了出来,在我精心挑选的漂亮小裙裙上留下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本来没事,现在确实是要被你气死了。”我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