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御剑飞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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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身上雕刻的龙纹仿佛被注入了灵魂,一双龙目陡然亮起,射出两道刺目的金光!

一股霸道、威严、煌煌如大日的气息从剑身上轰然爆发!

灰袍人布下的筑基期威压,在这股气息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层窗户纸,“轰”的一声被撕得粉碎!

“什么鬼东西?!”

灰袍人脸上的狞笑僵住了。

秦萧此刻面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仿佛生命力被瞬间抽干。

但他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哑着喉咙,吼出了那个他从未想过的字眼。

“起!”

轰!

尚方宝剑发出一声惊天龙吟,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没入秦萧脚下。

金光托着他,如同发射的炮弹,以一种蛮不讲理的姿态,垂直冲向天空!

速度之快,完全超出了灰袍人反应的极限!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金光撕裂浓雾,撞碎崖顶的乱石,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消失在云层深处。

意识回笼的瞬间,是撕心裂肺的剧痛。

仿佛全身骨头都错位,五脏六腑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揉搓过,然后又胡乱塞了回去。

“咳……噗!”

秦萧猛地侧过头,喷出一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黑血。

他躺在一片潮湿的烂泥里,四周是断裂的树木和翻起的泥土。

那柄救了他一命的尚方宝剑此刻正静静躺在他手边,剑身上的龙纹光华尽敛,重新变回那副古朴无华的模样。

可秦萧能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像根脆弱的蛛丝,连接着他与这柄剑。

那是他的精血,他的“神”,留下的印记。

撑着手臂他想坐起来,但一股钻心的痛楚从胸口传来,让他眼前一黑,差点再次昏死。

肋骨断了至少四根,经脉更是乱成一锅粥。

最要命的,是那种生命力被强行抽走的空虚感,像个永远填不满的黑洞,让他手脚冰冷,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完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掐灭。

不能完!

女帝远在京城,等她的支援过来,自己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想活命,只能靠自己。

秦萧的目光在泥泞的地面上游移,大脑在剧痛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

棋局还没结束,自己这颗棋子,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退场。

胡惟庸一手遮天,朝堂之上,谁能与他抗衡?

一个名字,一个身影,如磐石般顽固地浮现在秦萧脑海。

左相。

那个以铁面无私、刚正不阿闻名朝野的老头子,也是右相经营多年的政敌。

两派人马在朝堂上斗得你死我活,水火不容。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绝境中迅速成型。

假意投靠左相!

不,不是投靠,是合作。

是一场交易。

自己现在这副残破的身体,就是最好的投名状,证明了右相必杀自己的决心。

而自己手里,还有一张王牌。

北川查案时顺藤摸瓜查到的那些线索,那些右相党羽的贪腐证据,地方势力的联络名单……

不能全给。

全给了自己就没了价值,只会成为左相打击右相后顺手丢掉的弃子。

必须给一部分,分量足够重,能让左相这条老狐狸心动,却又不是核心机密,伤不到右相的根基。

比如,两淮盐道那个姓钱的道台,每年孝敬给右相的三十万两“冰敬炭敬”,自己可是有人证物证的。

再比如,右相安插在江南织造局的几个亲信,他们侵吞官银、私开商铺的账本自己也拓印了一份。

这些东西,足以让右相伤筋动骨,却不至死。

这才是完美的诱饵。

秦萧惨白的脸上,慢慢浮现一抹诡异的笑。

他挣扎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里面是几枚疗伤丹药。

这是银月当初塞给他的,一直没舍得用。

他毫不犹豫吞下两颗,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润的暖流涌向四肢百骸,暂时压住了那要命的剧痛。

他必须保持清醒,至少在见到左相的人之前,不能露出一丝破绽。

……

好在秦萧的运气不算太差。

他坠落的地方,是一处偏僻的山坳,但顺着水流声,他拖着重伤的身体,艰难地跋涉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一缕炊烟。

那是一个藏在密林深处的驿站,门口挂着的旗帜,不是大周官方的龙旗,而是一面玄黑色的“魏”字旗。

果然是这里。

秦萧心中一定。

这是左相在京畿之外的一处秘密联络点,负责传递情报、接应人员。

他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踉跄着走到驿站门口,然后“砰”的一声,直挺挺倒了下去。

“什么人!”

两名身穿短打的汉子立刻冲了出来,手中的朴刀泛着寒光。

当他们看清秦萧的脸和那一身标志性的飞鱼服时,两人脸色都有些古怪。

“这不是……女帝跟前那个红人,秦萧秦大人吗?”

“他怎么会搞成这副鬼样子?”

秦萧适时地“悠悠转醒”,咳出一口血,虚弱地抬起手,指着自己的胸口:“右相……派人追杀……救我……”

话没说完,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他必须表现得足够惨,足够无助。

果不其然,两个汉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迅速进屋禀报。

很快,一个身穿灰布长衫的中年人快步走出。

他蹲下身,先是探了探秦萧的鼻息又扣住他的手腕,一丝真气渡入脸色随即凝重起来。

“伤得极重,五内俱焚,经脉寸断……这是筑基期修士的手笔。”中年人喃喃自语,眼中精光闪烁。

他叫李谦,是这座驿站的主事,也是左相的心腹之一。

秦萧的突然出现,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是陷阱?

还是……天赐良机?

“把他抬进去,用最好的金疮药,吊住他的命。”李谦沉声下令。

房间内,秦萧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李谦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在等。

等秦萧醒来,或者说,等秦萧“愿意”醒来。

这场戏,得由秦萧自己来唱。

不知过了多久,秦萧的眼皮颤动几下,缓缓睁开。

“水……”

他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锣。

李谦亲自端过一杯水,扶着他的头,小心翼翼喂他喝下。

“秦大人,感觉如何?”

秦萧喘息几声,目光涣散地看着屋顶。

“右相……他要杀我……”

“我们知道。”

李谦语气平淡,“大人是女帝亲信,右相想除掉你,不奇怪。”

秦萧猛地转头,死死盯住李谦:“你是谁的人?”

“我是陛下的人。”李谦坦然道。

秦萧的眼中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他一把抓住李谦的袖子,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

“带我去见左相!我有东西给他!足以扳倒右相一次的东西!”

李谦的眉毛微微一挑,但脸上不动声色:“哦?秦大人凭什么觉得,我们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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