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假他人之手（1 / 1）
“敢问道长，老子有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是言乾坤变化之意，宇宙起源之理，可曾教过人们如何修仙？”
“他老人家，包括已故的张天师，他二人可修成了仙？”
“这…家师已羽化，想来，想来是修成了的。”
张衡语塞，能不能成仙他不知道，但入教的好处是有的，他在猜想这位军侯是什么意思。
“呵呵，那天师您呢？”
刘安逼问。
“我…我还差的远。”
“那既然天师没有修成仙人，又怎会仙术呢？”
“我…”
不等张衡回话，刘安拿符纸在手，大拇指这么一搓，符纸变着起火来。
他去铁匠铺弄的是白麟。
“仙长可觉的这是仙术？”
“啊”
张衡吃了一惊，瞪大双眼盯着刘安。
“那仙长可觉这是仙术！”
刘安起身，推开村长室大门，屋内各式各样的物品琳琅满目，有宰好的牛羊肉，也有风干的虎皮，闪着金光的玉器…
“什么，怎么可能。”
张衡着急的起身查看。
“这屋子里面怎么会这么大。”
张衡彻彻底底的被惊到了。他跑里跑外的转了几圈，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这屋子内有乾坤。
“这军侯是仙人转世！”
现在张衡脑袋里只有这一个想法，要不怎么解释这屁大点儿的房间里面怎么能装下这么多东西。
这是仙人府邸！
“张衡拜见仙人。”
张衡五体投地，得见神迹。他的心颤动的厉害。
刘安满意得点点头，他的目的达到了。
“你跟老子玩儿迷信，老子跟你玩儿高科技。”
随后就安抚起了张衡，询问起了他天师道的近况。
原来天师道在祖师张道陵的带领下，在蜀中各地都颇有名气，信徒广泛。但等交到正衡手中的时候，流年不利，年年闹灾，又有贼寇肆虐。
天师道也从最开始的免费治病救人到需要缴纳五斗米的窘境。
先入教的缴纳五斗米给教众吃，他们吃后入教的，后入教的再吃更后面入教的。
“这不妥妥的庞氏骗局嘛。”刘安沉吟。
一旦没有了新教徒，或者招募新教徒的速度慢了些，那整个五斗米教就没有粮食吃了。
现在五斗米教还在发展初期，可以一传十，十传百，接力蓄力，没有什么问题。
可一旦信徒扩充到整个汉中整个蜀中，那就进入发展的瓶颈期了，他们没有机会到全国发展信徒。
“不过先把人忽悠进来，等教众的数量达到一定规模，也有了组织发展生产的基础，甚至有了攻城掠地的资本，历史上的张鲁估计就是这么干的。”
刘安想通了关窍，准备好好利用一下这个五斗米教，于是在张衡耳旁附语了一番。
吧啦吧啦。
语罢，张衡点了点头，带着天师道其他的道士们往武村方向而去。
“这武村有什么特殊的，仙人为何让我专门过去传道。”
“还有我儿张鲁，仙人竟指名让他跟在身边，难道我儿有天纵之资，仙人要亲自点化…”
张衡想了很多，不过他会不折不扣的执行刘安的命令，除了相信刘安是仙人外，刘安还承诺会送自己千石粮草，帮助教众度过难关。
抵达武村后，一行道士又开始敲锣打鼓，四处吆喝。
“天师道张天师下山治病救人喽……”
…
“什么动静？”
武村村长萧自清正在校场里操练村勇，远远就听到了锣鼓声，当即就派了个人去察看情况。
“来。陈从，咱们再来过两招。”
萧自清唤道，他对这个刚刚来投奔自己的小伙子非常满意，力气很大，虽然打斗没什么章法，但做自己的陪练刚刚好，他穿越前是健身达人，一身腱子肉。
“报。”
练了一会儿，手下过来汇报，将张衡一行人的打扮、穿着、举动都如实汇报了一下。
“五斗米教，张鲁。”
萧自清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好嘛，五斗米要到老子头上了，今天我就给他来个为五斗米折腰。”
随后他击鼓整军，命令村勇们停止操练。
“兄弟们，有一群假道士到咱们村儿了，说什么符水能治百病，我看不过是是招摇撞骗罢了。”
“什么大补丸，什么跌打损伤药，我见的多了。都是骗人的，弟兄们随我前去看看。”
萧自清说完，众村勇便簇拥着他前去。
一行百十号人来到了张衡等人面前。
“嘿，老倌儿，那什么符水，给我尝尝，我最近心口疼。”萧自清叫喝着就端起符水往嘴里灌。
入口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儿，再没有别的什么神奇的地方了。
“嗯？这符水，难道是药水？怪不得能治病，但此刻…”
萧自清思及此，大声叫嚷着这符水没什么特别的，怕别人不信，又叫了几个村勇过来尝试。
村勇们喝了，也都说跟普通的水一样，不能治病。
符水本身只是些兑了草药的药水，再加上道士们对其传的神乎其神，心里作用加上草药的功效，所以百姓们喝了都能感觉精神一爽，但实际上也就只能治治普通的感冒罢了，稍微严重点的疾病都治不了。
太平道之所以能通过符水传教，是他们在赐符水的同时，往往会在旁边搭设粥棚。
对灾民们而言，那符水可能治不了病，但那稀粥是真顶饿呀。
回到天师道这边儿。
萧自清正指着张衡的鼻子骂道。
“老倌儿，今天你得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喝了你的符水为什么没治好我的心脏病，说不出来，哼哼，你就别想走了。”
萧自清已经掀桌子了，符水撒了一地。
“何为…何为心脏病，老朽从未听说过。”
张衡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往传道都没遇到过什么异常，迎接他的都是百姓的感恩戴德。
怎么今天上午遇到个仙人，下午又遇到个煞星，出门没看黄历么。
萧自清接着又甩过来一个布袋，里面装着五斗米。他接着说道。
“给。这是五斗米，我现在算是加入你们五斗米教了，你们不是说今后吃喝全免么，我胃口小，给我来个十万石粮我这辈子就够吃了？”
“啊？十万石，你下辈子也吃不完啊。”
张衡大惊，眼前这家伙是不会算数么，十万石粮够一万人吃两年了，他是怎么敢想用五斗换十万的。
“老倌儿，休要拐弯抹角，我且问你，你们五斗米教创建有多少年了？”
“有几十年了。”
“几十年？那想必收了不少个供奉吧。这一个信徒收五斗米，一百个就是五百斗，一万个就是五万斗。看你们累积了多少财富，也不要十万石了，此刻给我拿个两万斗来。今天这事儿我就不跟你计较。”
萧自清采取的是以退为进的策略，如果这老倌儿真能给他两万斗米，也算赚大发了，不过他没抱太大希望。
“啊？我山门哪有如此多的米啊，眼下教众都食不果腹。”
张衡再次大惊，心想这村长怎么跟强盗似的，张口就要他的老命。
“食不果腹？那你是怎么敢保证交五斗米以后都吃喝不愁的？”
“…”后者无言。
“来人，给我拿下。”
萧自清大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