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宁公主在屋里等着鬼奴给自己送好消息,可她并没等到鬼奴,而是自己的丫鬟。
丫鬟满脸惶恐的冲进屋,动作太突然,吓得海宁公主差点儿从座上跳起来。
“混账东西,慌慌张张干什么,找死啊。”海宁公主没好气的怒骂道。
丫鬟惊恐的跪下道:“夫人,出事了,刚刚我们的人回来报,说是-----说-----”她害怕的不敢继续说下去,只惶恐的堆在地上瑟瑟发抖。
海宁公主倏地坐直了身子,怒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说------已经抓到了凶犯,在凌府和侯府,一共抓了两人。婢子听回来的人描述,似乎凌府抓的那人,就是公主身边的-----鬼奴,至于侯府中抓到的,却是滕淑阁的宫二。”丫鬟颤颤的道。
海宁公主面容一滞,表情瞬间僵硬如同干尸似的难看,半响后,才双目圆嗔道:“你确定?人已经被抓了?”
丫鬟肯定的点头:“人不禁被抓了,婢子听说两人都被带去了衙门,受到了重刑,似乎------似乎什么都说了。”
“他敢------”海宁公主怒吼一声,宫二她不敢保证,可鬼奴是不可能背叛自己的。
丫鬟却越发的肯定,“婢子听说就是他招的最多,听那语气,似乎对公主您很不满,还说公主您不把他当人看,任意打骂,他早就忍无可忍了,今日被抓,索性鱼死网破,全都招了。”
海宁公主又气愤又不敢置信,呆滞的喃喃道:“不可能,不会的,他怎么敢,一个贱奴。怎么-------不,他是早就看我不满了,我是对他打骂无常,这个贱奴。这是要害死我啊。”
她一会儿肯定一会儿否定,心中却越发的没有主意了,自己刚刚还拿杯子砸了鬼奴,难道他真的-----?
“公主,那宫二虽是老爷的人。可也不靠谱,听说也招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考虑那两人是不是出卖了我们,而是赶紧通知大殿下,让大殿下出面解决这件事啊。
大殿下参与了这件事,一旦事情败露,他也难逃干系,大殿下不会放着我们不管的。”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海宁公主被这么一提醒。才觉得丫鬟说的很对,“赶紧给我拿纸笔。”她急道。
丫鬟立刻去取来纸墨笔,一面给海宁公主磨墨,一面道:“婢子已经告诉老爷了,老爷的意思也是让大殿下出面帮忙解决,这时候已经没有合适的人进宫送消息了,老爷说只能让信鸽去送信了。”
海宁公主赞同的点头,将写好的布条裹成圆柱,等着丫鬟拿了信鸽进来,亲自将布条绑在信鸽的腿上。然后让丫鬟拿出去放了。
丫鬟抱着信鸽笑吟吟的走出去,走到院子中央,才小声的对信鸽道:“鸽子啊鸽子,你可要好好识路。可别走错了地方啊,别飞的太快,夜黑,千万别被人逮着了。”
话说完,她双手一扬将鸽子抛入空中。再回头往屋里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抹莫名的笑意。
夜凉如水。庆隆帝望着黑沉沉的一片天,很是怀疑的对旁边的齐墨道:“你到底要朕在这里等什么?”
齐墨嘿嘿笑道:“父皇等着便是,很快就会来了,孩儿今日颇有收获,找出了很多线索,而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很快就会出现------”
话才说完,眼睛一直不敢眨的盯着天空的福泉忽然惊喜道:“皇上,有了有了,你看那天边,有一只鸟飞过。”
也不怪他如此大惊小怪,因为等了半个多时辰,这只鸟是唯一出现在上空的可以称之为异样的东西。
齐墨更兴奋,立刻让准备了许久的弓箭手放箭。
长箭唰唰唰的射出去,因为实在太黑,以至于射了好几支箭都还未射中空中那只鸟,眼见鸟儿从头顶上已经飞过去了,齐墨急的一把夺过弓箭,撘箭弯弓蓄力放箭,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离弦的箭也朝空中射去。
“咕咕咕----”几声信鸽的惨叫声在高空中响起,庆隆帝亲眼见到信鸽落下后,忙命太监去捡。
太监很快去而复返,提着还未死透微微挣扎的信鸽:“皇上,是一只信鸽。”
庆隆帝面上不悦:“朕眼睛没瞎,看得出这是信鸽,赶紧看看鸽子脚上绑着什么。”
小太监惶惶应是,取下绑在鸽子上的布条呈给庆隆帝。
庆隆帝打开布条看了许久,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紧紧捏住布条,冷声道:“回宫。”
福泉立刻长吆一声“起驾回宫”,不远处的太监宫女们立即小碎步的跟上去。
齐墨走在庆隆帝的旁边不断的追问道:“父皇,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儿臣查出凶犯在宫中还有帮凶,这才施计让凶犯往宫中给自己的帮凶递信,可这帮凶到底是谁儿臣还不知道,父皇你给儿臣看看吧。”
他伸手试探着想从庆隆帝的手中夺过布条,庆隆帝却将布条藏于袖中,淡淡道:“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朕自会处理。”
齐墨立刻不依了,急的大声嚷嚷道:“父皇怎么能这样,儿臣好容易查到点儿线索,眼看真相就在眼前了,父皇怎么突然让儿臣收手了。
若是别的时候,儿臣也不会这么不听父皇的话,可您也知道儿臣当着朝中所有的大臣都放过话,势必要破了宫府的两桩命案,父皇现在让儿臣收手,那儿臣岂不是颜面全失,儿臣以后还怎么在大臣面前抬头?
丢了颜面事小,可让那些对儿臣怀着期许的大臣们都失了望,让皇祖母对儿臣越发的看不起,这难道就是父皇的初衷吗?”
庆隆帝忽的停下了脚步,面色沉沉的凝视着前方,似乎在思考齐墨的话。
“父皇-----上面到底写了什么?”齐墨趁机继续追问道。